裡一片乾澀竟是發不出聲音來。
阿零擔憂的瞥了嚴景一眼,跑到了他跟前:“我聽說你舅舅受傷了所以來看你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阿零皺著眉,眼神裡帶著難得的責備,那突然顯得有些小大人一般的神情讓嚴景心裡暖了一暖,阿零當然也不是要聽嚴景解釋什麼,問完之後在他身邊一起蹲了下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有危險麼?”
嚴景搖了搖頭,神情顯得很平靜眼底卻藏著一絲掩不住的慌亂,阿零看他那樣子也不再開口,跟著嚴景一起在牆角蹲了下來,同時將面前的嚴老夫人忽視了過去。
眼前的這個丫頭,嚴老夫人有點印象,好像就是晝家的那個養女,也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丫頭,之前似乎還和嚴景傳出過緋聞。想到這裡,嚴老夫人目光中泛起了一抹鄙夷,卻又是有些忍不住去猜測丫頭和嚴景的關係——畢竟如今的晝家,可是比楊家甚至柯家都更要富有而強大!
想著,嚴老夫人的目光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鄙視中帶著貪婪的目光正好落在了走進的晝焰行眼裡,看得他眉頭輕皺了一下。嚴銘出事的訊息是他先得知的,猶豫之後還是當即告訴了阿零,阿零顯然對嚴景的事情在意得不得了,這種類似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情他稍微能體會到一點,只是一眼看見兩個孩子蘑菇一樣蹲在牆角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兩個人都起來到凳子上坐,手術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你們打算一直蹲下去?”晝焰行淡淡開口,不知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也將那嚴老夫人忽略了過去。嚴老夫人心裡氣得直咬牙,說來這個晝焰行名義上還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晚輩,竟是這樣不懂規矩!
嚴老夫人盯著晝焰行神色淡淡的臉氣得要死,一側的傭人眼看著老夫人要發怒早早的就躲去了廁所。嚴老夫人死盯著晝焰行看了一會兒,提醒自己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嚴氏和普天還有合作專案,如今嚴銘受傷嚴氏亂作了一團正是要穩住合夥人的時候,嚴老夫人尋思了片刻,收回了視線冷冷坐到了離幾人最遠的座位上。
阿零拉著嚴景一起站起來,嚴景的腿都已經蹲得路都走不好了。兩人一起在凳子上坐下,阿零試著鬆了一下手卻是鬆不開,她偏頭看了嚴景一眼,回握上了他的手,回想起那一日在普天,她也是這麼拉著他的手把他從他小舅面前拽走,這一次,她也是那麼直接的,感受到了嚴景心底的悲傷。
他總是言不由衷,總是故作堅強,偽裝在嬉皮笑臉的笑容之下的,其實是和她的很像的,缺乏安全感的心…她和嚴景,他們是很像的兩個人,都有著自己最珍惜的人,可那個人卻很難掌控,很多時候看著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讓他們一直追著那嚮往的懷抱患得患失的前行,纖細敏感,揣揣不安。
想到前幾天生日那一晚自己像天塌了一般的心情,再是想到嚴景躺在手術室裡的舅舅,阿零無聲的紅了眼眶。
同樣的情緒,悲傷的,溫暖的,安撫和依偎的心情透過那緊緊交握著的雙手傳遞,嚴景的眼眶也紅了,卻是沒有再失聲哭泣。
一場事故,他就像是一下成長了許多,之前所有耿耿於懷的情緒都在鮮血迸射的那一秒變得微不足道,以後,也不會再覺得重要。
相處,相守,想見面的時候就能見得到,直到死亡擺在面前的這一刻,他才知道這些他之前刻意忽略了的東西,究竟是有多美好;
痛苦也罷,不安也好,既然這一次小舅選擇是他,他便再也,不走了。
這一次,他選擇留下,選擇直面一切,直面自己的感情,直面所有的阻礙,即便到頭來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傷得徹底,至少對得起小舅捨命救他一次,不會,不值。
鳳目輕揭,嚴景微微偏頭望向阿零,感覺到視線阿零回過頭來無聲的詢問,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