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娘都會念詩了?”老衛笑著摸一下趙嫣的頭。趙嫣還是瞧著胭脂,想從胭脂那裡得到答案。
胭脂把女兒拉過來:“是啊,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呢,娘還記得娘告訴過你,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道理。”
趙嫣點頭,老衛笑著打圓場:“娘子您太操心了,趙家的孩子,可不會被富貴……”
老衛的話戛然而止,她和胭脂都想起了趙瓊花。趙嫣不明就裡,但還是對胭脂點頭:“娘,我會和原來一樣的。”胭脂摸摸女兒的腦袋,趙迅已經跑進來,口裡喊著要吃糖。
趙嫣已經對弟弟做個鬼臉:“成日只曉得吃糖。”
趙迅嘻嘻一笑,眼巴巴地看著胭脂,胭脂把糖罐拿出來,交給趙嫣。趙嫣先是一愣,接著就笑的眉眼彎彎:“阿弟,一天只准吃兩塊糖。”
趙迅的眼眨一眨,又要喊娘。老衛和朱嫂子已經笑的合不攏嘴。胭脂看著她們姊弟,唯願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永遠不變。
熱熱鬧鬧吃過了年夜飯,大年初一一大早,胭脂和趙鎮就往宮裡去給。趙鎮要去參加大朝會,胭脂要去給符太皇太后恭賀新年。
到了宮門口各自分開,胭脂往符太皇太后所住的寧壽殿去。今日入宮朝賀的命婦頗多,胭脂這些日子在汴京城內,也和這些命婦見過,遇到了也相互一笑,當做打招呼。
入宮朝賀和往年沒有什麼不同,依舊是在側殿等候,等候著符太皇太后的召見。但胭脂能感到不同在於,現在坐在這裡,有人願意來和胭脂打招呼了。
不再是胭脂不願意開口說話,就沒人願意上來打招呼了。
胭脂和幾個命婦說過幾句,有人已經笑著問道:“聽說陳國夫人已經回京,還以為今日能瞧見陳國夫人呢,誰知還是隻能見到柳國夫人。”
“家父喪期要到六月才滿,家母有孝在身,自不能前來朝賀。”胭脂的話讓說話的人笑了:“按說,朝廷是有奪情之例的。”
“舍弟官小,並不在奪情之列。”胭脂的話聽在別人耳裡就是託詞,已有人想拿趙鎮出來了。胭脂覺得額頭開始有汗出來,還是原來那樣安安靜靜,沒有人來說話的日子更好一些。
“太皇太后有詔!”內侍走進側殿,長聲宣詔。眾人急忙站起,在內侍的指點下,挨次出殿,前去給符太皇太后恭賀新年。
後宮中女眷不多,潘太皇太后也從清修地被接回來,接受恭賀。潘太皇太后原本就比符太皇太后只小十來歲,這一年多下來,潘太皇太后的白髮更多了些,皺紋更多。看起來不像婆媳,倒像姊妹,而且潘太皇太后還得是姊姊。
命婦中離的近的,當然看出來潘太皇太后的改變。不過沒有人表示出驚異,依舊恭敬地行禮。
符太皇太后接受了命婦們的朝賀,又對潘太皇太后道:“但願國泰民安、江山永固!”潘太皇太后應是:“全仗太皇太后深明大義!”
符太皇太后對潘太皇太后點頭,眾命婦再次行禮,皇家家人和睦,方為天下典範。
跪下起立,三次之後,符太皇太后和潘太皇太后起身往內換衣,更換常服後要往側殿主持宴會。
眾命婦先行往側殿等候。眾命婦步入側殿不久,幾位長公主也來了,眾命婦起身相迎,長公主們坐回自己位置,等候兩宮太皇太后。
殿內人很多,但並沒人說話,胭脂在那百無聊賴地等著,打算等宮宴完畢,回家再好好吃一頓,這宮內的宴席,真是一點都不好吃。
符太皇太后看著面前的兒媳,對她嘆氣:“你此刻這樣,還怎麼來幫我呢?”
“婆婆想了許久,終於覺得,還是自家人更好些?”潘太皇太后反問,符太皇太后皺眉:“你啊,就是缺了一點為皇后的胸襟,若不然也不會鬧出這許多的事來。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