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到處水汪汪一片,野菜都沒得挖,只能等著朝廷運糧食來。
但是,朝廷豈止是捉襟見肘啊,半截袖子都被鍾大將軍扯走了啊。
本來,小皇帝就頭疼西邊大軍的物資不好湊,一個月一個月的糊弄,南邊又鬧了水災,他是要外安還是要內定?他沒臉追回鍾大將軍多拿走那些,但有人揣摩聖意提了,當堂被鍾系給罵回來,說北地邊軍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艱難。
小皇帝聽過鍾皇后如此說過,當時腦袋一昏,想著要拉攏住鍾大將軍,才點了頭,糧倉就空了。如今再聽到,那是滿心底的膩歪,還是韓世子說的對,你們不容易,西炎人就好打了?
一是生氣,二來實在湊不出來,小皇帝竟只默默聽他們吵來吵去,隨著災民越來越多,朝廷送過去的錢糧杯水車薪。據說已經有流民往京城趕了。
鍾大將軍的計策很簡單,派人去南邊散發流言,說,只要去淦州,淦州的競天就給糧給錢,不讓一個人餓死。那麼多災民湧向淦州,吃也把競天吃死,誰讓你當初說的那麼好聽,淦州你一個人全包了,保證淦州百姓安居樂業來著,只要站到淦州地界上那就是淦州百姓了。
於是乎,腦海中除了餓就是吃的災民真的奔著淦州去了。便是其中有部分是去京城的,也被鍾大將軍的人引到淦州去了。
競天得了韓謙訊息的同時,水匪也一臉蒙圈的來報:“寨主,咋那些災民都往咱這裡來呀?”
競天心情實在不怎麼美妙,黑著臉遇見誰呲誰,難道她還能在各個路口設定路障不準外地人進來?
衛同氣得不行:“汀州可是風調雨順,停都不停往淦州來,那些人就沒腦子好好想一想?”
“還想什麼,人家說的清清的,到淦州,找競天,能活命!”
怎麼辦?她真能眼睜睜看著人餓死?可她的存糧拿出去,西邊大軍怎麼辦?這不是飲鴆止渴嗎?
衛同皺眉:“我現在就帶人去,阻止災民入淦州。”至於已經進來的那些,安置下來並不難。
競天攔住他:“吊著最後一口氣來的,被你攔了,不是死給你看,就是要弄死你。別去了。”
“難道你真要都收留下來?”
競天悶聲道:“我去走走。”
競天獨自一人往山坡上走。她是真心狠,所以災民和邊關大軍,她一定要選邊軍。可她的心還不夠狠,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災民她不能放任不管。
好你個姓鐘的,咱們走著瞧!
衛同眼珠子一轉,跑到烏婆婆那裡,找到朝兒。
朝兒正拿著稀奇古怪的物什研啊磨啊,小小的女童一臉認真與專注。衛同的到來,並沒有分去她的絲毫注意力。
因為旁邊有大黃呀,若是有危險,大黃就會提醒她。
大黃果然是水土不服,回到蒼牙山又恢復了往日的神勇,也或許是吃了大餐的緣故,看著似乎更精神了些。
衛同蹲在朝兒特製版的小桌子前,兩手扶在嘴邊,輕聲喚著:“朝兒,朝兒,朝兒”
朝兒很是無奈看他眼:“我知道你來了。”手裡的動作並沒停。
衛同嘿嘿笑:“爹找你幫個忙。”
“說。”
如今朝兒已經不喊衛叔叔了,全是你啊你的代替,衛同喜聞樂見,總覺得自己離那聲“爹”不遠了。
“你娘心情不好,好朝兒去哄哄唄。”
朝兒放下手裡東西,歪著小腦袋很不解看著他。
衛同又嘿嘿笑了聲:“這不是你娘最喜歡你了嘛,你去哄她她一定開懷。”
朝兒點點頭:“我知道啊,孃親自然最喜歡我。可是”
“什麼?是不是烏婆婆不放你走?爹去給你請假。”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