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憑白的拿人家當槍使,誘騙傻子還得給塊糖呢。
周仁訕訕。
瑞安王按下不悅,直言道:“寨主有什麼章程但說無妨。”
“好,我只說淦州的事情。淦州是水匪窩,這裡只有我競天能說了算,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不管京城的天怎麼變,淦州自行其是不會變。”
瑞安王皺眉,競天這是想自立?
周仁問:“寨主是想保留您在淦州的權利?”
“權利?”競天似笑非笑:“周先生倒是說說,我得了朝廷什麼好處?”
周仁一噎,真沒什麼好處,朝廷相當於放棄了淦州,卻又收著淦州的賦稅。跟納貢差不多,但人家競天又沒稱帝,淦州里的大小官員也都是朝廷的人。貧瘠的淦州之於朝廷,形同雞肋。競天那話沒差,就憑她積累起的威望,這淦州,除了她沒人能拿下。
想著給瑞安王使了個眼色,回去再說。
“寨主,您繼續說。”
“但王爺真心找來,又與金家如此淵源,我競天若不表示一二,過意不去。”
二人眼睛一亮。
“二位可聽到風聲,民間已有兩隻義軍造反?”
兩人對視,他們才得到訊息,點了點頭。
不是所有災民都有勇氣跨出背井離鄉長途跋涉的那一步,或許是對家鄉的不捨,或許是對前路的害怕,也或許是對官府的不甘,仍是在家鄉附近徘徊。陰雨期差不多已經過去,洪水不再上漲,高處的土地開始顯露出來,洪災開始退卻。人人都期盼著重整山河,播下新的希望。
但是
禾苗衝沒了,上好的田地裡全是淤泥,房子塌了,雞鴨沒了,來不及帶出的糧食更是沒了,人們空有一腔熱情吃不飽飯生生的煎熬著。
這時候該是官府出面的時候了。官府是出了面,卻只是派人將暴露的屍體挖坑掩埋以防產生瘟疫。老百姓期盼的救命的糧食仍是沒有。
不少地方發生了災民圍攻衙門的事情,只為要口糧食活命,只要能活下去,他們便有力氣重新來過。
被圍攻的官老爺們要哭,朝廷不運糧,他們從哪裡變來?他們忍心看老百姓皮包骨嗎?空有抱負空有慈悲卻無一粒糧。
屯糧的糧商將糧食價格抬得越來越高,漸漸城裡富戶都覺吃力,別說家境普通的人家,更別說被洗過的百姓。
飢餓,疲憊,恐懼,怨恨,絕望,緊繃的氣氛只差一個火星子。
終於,那一點火星子在人群中炸裂。
有幾個膽大的煽動了災民搶了糧庫,殺了糧商,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人殺了,鮮血濺一身,領頭的漢子們直接將白花花的米粒塞進嘴裡,抱頭痛哭。原來,吃到糧食並不難,只是一咬牙一瞪眼,若是早些有這個勇氣,是不是女兒不用與人交換?是不是兒子不用餓死?
經歷過易子而食的人們心底燃起不曾有過的叛逆,在有心人的教唆下,走上討伐不仁不義朝廷的道路。
兩隻初具規模的義兵,一隻是反了的百姓,另一隻卻是官兵帶的頭。
衛同派人注意著局勢,這訊息很快傳了來,據說兩隻義軍已經佔地為王在招兵買馬。也不知道朝廷知不知道這些,京裡並無傳來調兵遣將的訊息。
瑞安王和周仁知道,顯然他們也派人密切關注著災民訊息,不知道這次天災**,有沒有他們的手筆。
競天道:“我可以幫王爺穩住京城往南的局勢,那些地方軍還有義軍,我來解決,王爺可放心帶兵北上。”
“當然,因為我們與朝廷有協議,無昭不得出淦州,所以”
“等王爺起事後,京裡顧不上淦州,我們才能動手。”
傻子才會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