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鄒蒹葭停住口不說,鄒芸娘是太子良娣,日後太子登基,她也不是皇后。而能決人生死的,只有皇后。想到這胭脂不由勾唇一笑:“理她呢,這也不是你該操心的,而是太子妃操心的。”
鄒蒹葭又笑一笑,胭脂輕嘆一聲,也許這些事,趙瓊花心中早有算計了。趙鎮和胭脂說過當時和趙瓊花起的衝突,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妹妹,已經永遠地,和原先不一樣了。她會想榮華富貴,別人也會,比如鄒芸娘。
她會不擇手段,也許,別人更會。一個人人都贊好,沒有一點瑕疵的人,現在會讓胭脂本能地害怕,比如趙瓊花比如鄒芸娘。
“嫂嫂,姊姊,小外甥尿了,尿了。”元宵手裡牽著趙捷飛奔而來,趙捷被小舅舅牽的歪歪倒倒。胭脂見趙捷的褲襠果然有些溼。還不等胭脂說話,奶孃已經拿著褲子追來:“小郎啊,都和你說了,別來找娘子她們,你怎麼不聽?”
元宵得意洋洋地爬到胭脂腿上:“姊姊,小外甥是不是不如我,他會尿褲子?”胭脂把弟弟抱住,鄒蒹葭已經笑了:“得,昨兒啊,他一起來,娘就說他尿床了,還羞他。他一直沒說,原來是要等外甥來。”
胭脂捏捏元宵的臉:“你比你外甥大,不會尿褲子算什麼能耐?等哪天不尿床再說。”元宵腮幫子鼓起:“我今晚就不尿床。”
趙捷已經換好褲子,見小舅舅坐在胭脂懷裡不肯下來,抱住胭脂的腿就想爬上去,胭脂把兒子放在自己另一條腿上,點著他們倆的額頭:“都是小孩子,還比個什麼?”
元宵嘻嘻地笑:“我就是比外甥能幹。”趙捷瞧著舅舅又瞧瞧娘:“能幹,舅舅能幹。”小元宵這下更高興了,把外甥的頭拉過來,大大地親了一口。
胭脂和鄒蒹葭都笑了,丫鬟走進來:“娘子,姑爺和老爺說完話了,姑爺說要回去了,讓小的來請娘子。”
胭脂站起身,元宵已經滑下去。趙捷摟住胭脂的脖子,大聲叫爹。胭脂拍下兒子:“你爹在外面呢。”
趙捷就眼咕嚕嚕地轉著往外瞧,鄒蒹葭也站起身送胭脂他們出去。胭脂走到外面,趙鎮正在那和胡大郎說話,瞧見胭脂面上露出笑,趙捷已經從胭脂身上滑下來,往趙鎮那邊跑去,一把抱住趙鎮的腿:“爹,要抱。”
趙鎮把兒子抱起來,親了親他的臉,胭脂點頭和胡大郎示意告別,一家人走出胡府。
當要上馬車的時候,趙鎮回頭看著胡府才對胭脂道:“也許,你要很久之後才會看到你孃家了。”
這一句像從天邊飛來,胭脂奇怪地看著丈夫,趙鎮讓胭脂母子坐進車內才道:“我可能要去西邊,党項人近年來頻頻動作。二叔公的意思,由我去那邊磨練幾年。”
這已經算是趙匡義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最少,我會護住捷兒。永和長公主那日的話在胭脂耳邊響起。胭脂低頭看著懷裡的趙捷,這句話的背後,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博弈。趙鎮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胭脂,對不住,我不能讓你在汴京城裡,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西邊也好,離京城遠些,也許沒有這樣的榮華富貴,可是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又怕什麼?”胭脂溫柔地對趙鎮說。趙鎮把妻子的手拉起來,貼在自己臉頰。趙捷打了個哈欠,在胭脂懷抱裡睡著。
西邊,那和繁華富麗的汴京城完全不一樣,那裡風沙很大,那裡冬天很冷,那裡還有党項人不時前來侵擾。對汴京城裡錦繡堆內長大的人來說,完全是另一個天地。
“殿下,為何陛下有這樣的意思?”趙瓊花故作驚訝地問柴旭。柴旭只以為自己的妻子關心妻兄,皺眉道:“原本你哥哥是要領禁軍的。”
領禁軍是位高權重的事,是天子近臣。趙瓊花的眉皺的更緊:“那,為何又要他去西邊,那裡的風聽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