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如此,官家說,要封這位宮女為夫人呢!”宮女的聲音很小,宮人承恩,初只為紅霞帔,此刻竟越過紅霞帔成為夫人,只怕會成為新寵。
鄒芸娘知道宮女在擔心什麼,只淡淡一笑:“我又不是今日才進宮的?我們回去吧,想來那位夫人,等會兒就該去我們宮中了。”
宮女應是扶鄒芸娘上轎,鄒芸娘看向天邊,把懷裡的女兒抱緊,數年宮廷生涯,什麼失寵爭寵,早已不那麼在意了。只要地位穩固,別說一個殊恩的夫人,就是再來一百個,又有什麼可怕?
宋氏,你可真是想不通。鄒芸娘想起那位在寺裡清修的前太子妃,不由得意一笑,原本這一切的尊榮富貴,都是她的,只要她能忍,而不是把這一切拱手讓人,不過,也虧的她能讓人。比起來,趙瓊花這位主母,要聰明多了。
汴京城內的風是那樣溫柔,麟州的風卻很硬。胭脂帶著小翠把曬在外面的被子給收進來。小翠手裡拿著個掃帚在上面拍沙:“娘子,以後還是別曬了,曬一回,就能倒出三斤沙子。”
“你少用點力氣,這樣打毛都打沒了,等到冬日怎麼蓋?”朱氏抱著衣衫進來,瞧見小翠像洩憤似地打,搶上前把掃帚拿過來,自己接著打。
胭 脂把朱氏放在那的衣服拿過來疊著,雖才進了七月,可這邊要冷起來那叫一個快,要在天冷之前把冬日衣被全都曬好,準備過冬。還有那些冬日的菜,來這邊日子久 了,胭脂也曉得要趁夏日把菜都曬成菜乾,這樣冬日泡一泡,就能有菜吃。免得一到冬日,見不到一點綠色,吃的人口角都生瘡。
“爹爹回來了!”外面又傳來趙嫣快活的喊聲,朱氏往外瞧了眼才對胭脂道:“娘子,說起來小娘子也五歲了,這麼年齡的小娘子,要在汴京,是該學著女工學著教養。”
“我知道,可是自從來過那麼一封信,我覺得,也許嫣兒會離我遠去,就不捨得約束她。”趙瓊花的那封信,讓胭脂清晰地意識到,也許某一天,趙嫣就會被用各種藉口從自己身邊帶走,而自己這個母親,竟然不能維護住女兒。
這種感覺那樣的無力,胭脂皺眉,努力搖頭,不,女兒一定要在自己身邊,不能被帶走。縱然那個人現在高高在上,也不能。
“瞎想什麼呢?我們的女兒,就該在我們身邊,誰也不能帶走。”趙鎮抱著女兒進門,身後趙捷牽著跌跌撞撞學走路的小兒子也跑進來。趙鎮聽到妻子這樣說,立即開口反對。
“對,娘,我只在您身邊,什麼地方都不去。”趙嫣也點頭,接著趙嫣又搖頭:“不對,娘,您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胭脂伸手捏下女兒的臉,把女兒從丈夫懷裡接過:“我去哪你就去哪?別胡說了。等你長大出閣,那時就不能跟著娘了。”
“出閣?”趙嫣的小腦袋偏了一下,趙捷已經擠上前:“娘,妹妹為什麼要出閣?不能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趙鎮,這兒子是像誰?怎麼總問傻話?”胭脂故意取笑趙鎮,趙鎮咳嗽一聲:“肯定像你,你就愛瞎想。”
胭脂瞪趙鎮一眼,趙鎮把小兒子抱起來:“乖乖,爹爹告訴你,可不能像你哥哥和娘一樣,總瞎想。”
小兒子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只是拼命點頭。胭脂抱著女兒又笑了,自己真的是想多的,果然牽掛越多,想的也就越多。
“都監,趙推官來了,說有事尋您!”趙鎮的官沒升,但他身邊的人,倒沒停了升官。趙鎮聽得這話,也就往門外走。
趙捷緊緊跟上:“爹爹,我要跟你出去,要問趙伯伯,可有什麼好玩的事。”
“你啊,就是貪玩!”趙鎮雖然口裡抱怨兒子,但還是牽了兒子的手走出去。
趙樸等在前廳,瞧見趙鎮父子出來,對趙捷微微一笑就道:“都監,京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