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王氏已經笑了:“信上和你說過,他現在不叫小名了,還不許我們叫,要叫大名,叫他梧郎。”
胡梧之,這是元宵的大名,胭脂瞧著弟弟笑了:“這才多一點點大的孩子,就在意這個?”
“姊姊,不一樣的,兄長前些年不在京中,姊姊們都出嫁了,父親漸漸老邁,我就是這個家裡唯一能撐住的男子。”元宵一本正經地說。這讓胭脂和王氏都笑了。
“果真這才是舅舅該說的話呢!”趙嫣偏著頭,一本正經地說。胭脂和王氏都笑了,連胡澄都露出一絲笑。但願,他的病,能夠慢慢好起來。
胭脂看著胡澄,心裡這樣想,王氏已經給胡澄掖一下被子,和女兒相視一笑。
王氏不肯假手她人,胭脂也只有在胡澄炕邊打個鋪陪著王氏,孩子們被鄒蒹葭帶下去睡了,胭脂才和王氏慢慢地說著別後的話。
“胭脂,你不該回京來。”王氏儘管十分惦記女兒,開口還是這樣說了一句。
“娘,不是您信上讓我回來的?”胭脂的話讓王氏十分驚訝:“我,我信上讓你回來?可是我給你寫的信,只和你說,你爹的病情很穩,讓你不用擔心。”
胭脂深吸一口氣,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明白這封信被人動了手腳,能做這樣事的人,整個京城都找不出來幾個。
“到底是二叔公,還是瓊花,還是……”胭脂的低語讓王氏握緊女兒的手:“胭脂,京中的那些傳言,大半是真的?”
“娘,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不過娘,既然他們非要我回京城來,我不會讓自己,成為牽制住趙鎮的人。”胭脂從沒想過,當初和趙鎮說的話,這麼快就實現了。
王氏感覺到女兒身上傳來一種力量,這種力量讓王氏感到一陣安心,接著王氏就道:“胭脂,朝廷要殺人總要有個名頭,娘不會讓我的胭脂,受一點傷害。”
胭脂怎不知道王氏的話只是安慰自己,她什麼都沒說。用這樣的手段,改掉送往麟州的信。不管是懲罰還是警告,都不過是他們在證明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擺佈自己。
“以後送信的人,得換一個了。”胭脂閉上眼,模模糊糊地說。王氏拍著女兒,面上的憂色沒有消失,感覺就像一張網,網住了自己全家,掙脫不出來。不,就算被網住又如何?狗急能跳牆,魚死還能網破。就算拼上自己的命,也要護住女兒。
“沒想到除了素月的事,還有這麼一件事。”次日胭脂見胡澄的病情還算平穩,胭脂也就回到趙家,見到永和長公主的時候,對永和長公主說了信被改掉的事。
永和長公主不由嘆息,胭脂只輕聲道:“我覺得,他們不會讓我回麟州了,想要用我,牽制住趙鎮。”
“胭脂,我會護住你的,一定會。”永和長公主恍若發誓。胭脂對永和長公主勾唇一笑:“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公主,他們就是想要把事情做的面子上漂亮,不然的話,別說我這一條命,就算再多的命,也早沒了。”
永和長公主把胭脂的肩膀摟過來,胭脂靠在永和長公主懷裡,從沒想過有一日,會這樣靠在永和長公主懷裡感受溫暖。
“二嬸子,虧你想出這個主意,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我能不能瞧見我的曾孫們。”靜慈仙師笑吟吟地對符夫人說。儘管靜慈仙師口裡說的,不用胭脂過去拜見,但胭脂帶了孩子們去見靜慈仙師時候,靜慈仙師還是十分高興。
等胭脂一走,靜慈仙師就把符夫人請來,笑吟吟地道謝。
“這是骨肉團圓的好事,要我說,瓊花就是太顧及這點了,不然的話,早想出這個法子,孩子們早回京城了。”符夫人語氣還是這樣平靜,靜慈仙師嘆氣:“瓊花這孩子,總是這樣為別人著想。只是大郎一個人在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