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說這是娘,可是我怎麼瞧著,她和娘不大像?”胭脂是被吵醒的,趙捷把弟弟的嘴巴緊緊捂住:“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娘長什麼樣都不記得?這就是娘,只不過被曬的黑了點,頭髮上沒有首飾,還有,好像老了。”
趙捷最後那句話有些不確定,胭脂已經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伸手拍趙捷一下:“還嫌棄你娘我老了?”
“娘!”趙迅離開胭脂的時候沒有哥哥姐姐大,雖然方才還有疑惑,但現在已經完全沒疑惑了,脫了鞋就爬上床,靠在胭脂懷裡:“娘,哥哥就是壞,他嫌棄你老了。”
離開自己的時候,小兒子還愛哭呢,可這會兒瞧著,怎麼這麼好看?胭脂把趙迅抱在懷裡:“真的,哥哥欺負你沒有?”
“欺負了,每天讓我去騎馬,我不想騎,他還說……”趙捷聽著弟弟的話,白他一眼,只有小孩子才和娘撒嬌,自己已經十歲了,早不是小孩子了。
“娘,孩兒只是覺得,弟弟是男子,不能成日待在屋裡。”趙捷正兒八經地給胭脂行禮,一臉正氣地說。
“我沒怪你的意思。”胭脂笑吟吟地看著長子,接著就對趙捷道:“你把弟弟妹妹們都照顧的很好,我很高興。”
趙捷害羞地低頭,趙嫣已經跑進來,把趙捷推到一邊,也跳上床:“娘,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我已經很久沒和娘一起睡了。”
“我也要和娘一起睡。”趙迅不甘落後,趙捷的眉頭皺的很緊,都是些小孩子和女兒家才愛做的事情,自己才不要和娘一起睡,自己是大孩子,要一個人睡。
可是,還是想親近娘。趙捷站在床邊看著依偎在胭脂懷裡撒嬌的弟弟妹妹,心中不由生起羨慕,很快趙捷就把這羨慕壓下去,自己是大人了,才不要這樣羨慕。
“捷兒,坐過來這邊,娘好好地問問你們話。”胭脂看出兒子的掙扎,伸手讓他坐到自己床邊。趙捷露出笑,十分喜悅地坐在胭脂床邊。
胭脂伸出一隻手,把兒子摟過來:“我的捷兒,都長這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娘,我也好想你。”趙捷終於說出這句話,臉立即紅了。胭脂摸下兒子的臉,抿唇一笑。趙鎮,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將軍,前面有兵!”趙鎮聽完稟報,點頭不語,身邊的符三郎已經道:“離汴京城三百里,快馬的話,一天多就能到了。看來,吳王他是必定要禪位的。”
“此刻禪位,他也逃不掉一個亂臣的名頭了。”趙鎮語氣平靜,有人反對和沒人反對,那是兩回事。趙匡義此刻是什麼心情,趙鎮不得而知,也不願意知道。
趙鎮唯一知道的是,只有逼趙匡義不能禪位。
“趙將軍,有人求見,說是故人!”稟報聲打斷了趙鎮的思緒,趙鎮命人進來。看見走進的是曹休,趙鎮十分驚訝:“表弟,怎麼會是你?”
“祖父命我前來尋表兄,他說,曹家壓在他身上,有些事,也是逼不得已!”曹休看著數年沒見的表兄,只覺得表兄更加英氣勃勃,不復當年。
當年啊,在汴京城的日子又浮現出來,那時候毫無煩惱,那時候以為,不能娶個自己喜歡的妻子,就是最大的煩惱,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少年人會長成大人,會擔負起該擔負的,會……。
曹休收起思緒,對趙鎮道:“我若對錶兄說,從此願跟隨表兄,不知表兄是否會讓我跟隨?”趙鎮點頭:“當然可以!”
符三郎已經上前拍下曹休的肩:“從此,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曹休也笑,趙鎮眉間笑容卻有些不歡暢,若胭脂也在,該有多好?
“派人去勸趙鎮,說若他肯說出,那紙詔書是偽詔,那麼,我會給他封王,別忘了,他姓趙。”趙匡義咬牙切齒地說,臉上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