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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空間裡立刻充盈著淡淡的微醺酒味,任燃以前是不喜歡別人帶著任何味道靠近他的,但好像一般的喜惡放在季灼的身上都不成立。

他輕嗅著空氣中的酒精味,只覺得那些麻痺神經的因子在一點一點滲透進自己的面板,讓他彷彿都快醉了。

一顆心被泡進了蜜桂酒裡,漂浮蕩漾。

季灼半闔著眼,酒勁是慢慢上升的,大腦漸漸被麻痺侵佔的滋味兒並不好受,意識也混混沌沌的。

任燃側目道:“等下我讓酒店送點醒酒湯上來,你先別睡,喝了之後明早不會太頭痛。”

季灼嘟囔地嗯了一聲,帶著鼻音。

出了電梯,任燃將人扶到房間門外,開口問:“房卡呢?”

季灼歪斜地靠在門框邊,腦袋昏得幾乎快到天旋地轉的程度了,手指也麻得無法自控,臉色彷彿發了燒似的,一開口就是溼潤的熱氣:

“在我口袋裡,拿一下。”

任燃掃他兩眼,衣服是單薄的t恤,那‘口袋’肯定指的是褲子口袋了。

他低頭垂眸,喉結上下動了動,貼近季灼,將手伸進他的口袋去摸房卡。

季灼的褲子也薄,被任燃的手貼著布料不輕不重地掠過時,他有些敏感地縮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咚地撞在房間的門上。

空蕩的走廊裡,響聲異常突兀,也讓人愈發不自在。

而任燃卻沒有退,他怕季灼摔倒,還跟著往前邁了一小步扶住他,從另一個角度看,就像是他推著季灼往房門上壓似的。

“別動。”

任燃靠得很近,兩道呼吸幾乎要交融,在走廊的燈光下,甚至可以看清季灼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別開眼低下頭,耳根泛起一抹紅,輕聲抱怨:“褲子口袋怎麼這麼深?”

撞在門上的時候季灼是有所察覺的,儘管腦子已經無比遲鈍了,他還是稍微睜了眼。

有髮絲冰涼地撫過他的鼻尖,清香驅散了酒味,柔順得不可思議。

他耷拉著眼皮,緩聲開口,嗓音帶著喑啞的醉意,讓任燃心慌意亂:

“還沒摸到?”

“……摸到了。”

任燃直起頭,對上季灼黑沉沉的眼睛,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胸口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彷彿在他耳邊炸開。

過了不知道多久,季灼重新懨懨地閉上眼,不舒服地擰眉:“那開門啊。”

任燃沒說話,慢慢撥出一口氣,將季灼的身體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些,‘滴’的一聲,刷卡進門。

進到房間後,給前臺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一點醒酒湯上來,電話剛剛掛掉,一轉身,就看見季灼已經躺在床的邊角上睡著了。

任燃關掉天花板頂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燈,彎腰注視著昏睡的人。

今晚季灼喝了好幾種酒,紅的白的都有,混雜著喝最容易不舒服,此時連睡著了都是皺著眉頭的,像在生氣。

任燃伸出指尖在季灼的眉間劃了兩下,嘴角勾起:“睡覺都氣呼呼的。”

他想起不久前才被他弄走的姜鶴年,又想起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