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呆愣片刻,不甘心地重撥,一次又一次,晨曦漸漸明亮,屋內光線充足,映照著他愈發焦急的面龐,額頭上細密汗珠滲出,匯聚成流,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濡溼了衣衫領口。
就這樣,一整個上午在反覆撥打與失望等待中消磨殆盡。
吳用無心飲食。
午後陽光熾熱,他踱步窗邊,陰影籠罩身軀,恰似內心陰霾,繼續執著撥打電話,眼神中光芒卻隨一次次無果漸漸黯淡,似將燃盡的燭火。
直至夜幕再度籠罩,華燈初上,窗外霓虹閃爍,屋內吳用仍蜷縮在角落,手機螢幕幽光映照著他疲憊面容,手指因過度用力而痠痛麻木,可那串號碼依舊不斷被按下。
就在他滿心焦慮幾近崩潰邊緣,聽筒裡突兀傳出異樣提示音。
那一瞬間,吳用身體僵住,瞳孔驟縮,一股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他被林紫怡拉黑了。
剎那間,空氣仿若凝固,世界陷入死寂,只剩他粗重呼吸打破沉靜。
短暫驚愕後,吳用滿心不甘如洶湧潮水,瞬間將理智淹沒。
他飛身出門,奔至手機店,近乎瘋狂地選購新手機卡,手指胡亂點著櫃檯樣機,語速急促地催促店員辦理手續,模樣像極了失控瘋子。
新手機卡入手,他迫不及待插入卡,躲進街邊昏暗小巷,避開嘈雜人群,懷著忐忑又決絕之心再次撥通號碼。
電話接通瞬間,吳用脫口而出:“林紫怡,是我,你別掛!”
聲音因緊張激動而沙啞破碎,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慄。
可回應他的只有短暫沉默,緊接著便是結束通話後的忙音,那嘟嘟聲仿若絕情咒語,將他滿心期許瞬間擊得粉碎。
他不死心,反覆換手機撥打,有時能聽到林紫怡輕微呼吸聲,可尚未開口懇求,通話便被切斷。
每一次結束通話都似重門緊閉,將他無情擋在林紫怡世界之外。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用陷入這絕望迴圈無法自拔。
工作頻頻出錯,董事會斥責如耳邊風。
生活一團糟亂,衣物雜物堆積滿屋。
朋友見狀擔憂勸解,他皆充耳不聞,滿心只剩聯絡上林紫怡這一執念。
有時午夜夢迴,恍惚間撥出電話竟奇蹟接通,林紫怡軟糯聲音傳來,還未等他傾訴什麼,夢醒時分,空蕩房間只剩手機忙音。
最後,吳用在無數次碰壁、被拉黑、電話拒接的重重打擊之下,滿心疲憊卻又執拗得九頭牛都拉不回,已然黔驢技窮,無計可施。
思來想去,他咬咬牙,做了個近乎孤注一擲的決定——跑到林紫怡的小區門口去守株待兔。
在他那被執念填滿的心中,這是僅剩的、能抓住與林紫怡相見一線生機的救命稻草,哪怕希望渺茫,也好過在家中乾巴巴地苦等,被無盡焦慮啃噬心靈。
於是,天剛矇矇亮,天邊晨曦還透著絲絲寒意,吳用便匆匆起身,胡亂洗漱一番,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一路上,他腳步急促,像是被什麼無形卻強大的力量驅趕著,一路小跑至林紫怡小區門口。
到達時,朝陽才剛剛探出個頭,柔和光線灑在小區氣派的門樓上。
起初,吳用還心懷忐忑,在小區門口附近來回踱步,時不時佯裝不經意地望向崗亭裡的保安,生怕昨日那難纏的保安再度出面阻攔。
所幸,換班後的保安並未過多留意這個身形有些憔悴、滿臉焦急的陌生人。
他尋了個隱蔽角落站定,眼睛像探照燈一般,緊緊鎖住每一個進出小區的行人,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是林紫怡的身影。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漸漸升高,熾熱光線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烤得地面發燙,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