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疼惜和愧疚,忙拉著他進了亭子轉移了話題。
自從奪嫡之爭開始後母妃便有意避嫌不與他私下見面,封顯寬慰笑了笑,拿起桌上桂花糕嚐了一口,雙眼愉悅眯了起來:“恩,還是母妃做最地道,下次年節,我向父皇討了恩旨,咱們去母妃院子裡好好坐坐,你不是最喜歡南街屈家釀杏花酒嗎,到時候我給你稍點進來。”
等到年節時候,太子之爭應該已經落幕了,只要他擺明了不爭太子之位想必平王也就該消停了,封顯這樣一想,神色更是安心。
瑜陽聽到這話手一僵,眼中異色一閃而過,她拿起桌上酒壺連忙倒了一杯道:“皇兄說是,我最喜歡杏花酒了,下次你可要給我多帶一些過來。”
封顯瞧見瑜陽眼底不自在,微微一愣,想到近日北汗求親使者就要入京,神色一沉低聲道:“瑜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到北汗。”
離京數十載,這個妹妹一直未能在他羽翼下安然成長,如今,她婚事是他唯一可以補償所在。
就算是拼上高高在上那個位子,他也要爭一爭。
“這幾日我把京中世家子弟都細細打聽了一遍,柳家公子雖說算不上頂頂拔尖,但為人敦厚,才學也俱佳,明日我便向父皇請旨,為你賜婚。”
瑜陽眼中滿是驚愕,握住酒壺手輕輕顫抖了一下,隔了半響才道:“皇兄,勞你費心了。”
“說什麼呢,傻丫頭,你是我親妹子,我當然幫你。”他輕輕在瑜陽頭上拍了一下,滿臉寵溺。封顯少時便離京,雖說對那位子也有渴求,但在他心底,還是母妃和瑜陽安危幸福更加重要一些。
時間便在這兩兄妹嘮叨敘舊中慢慢走過,瑜陽乖巧懂事也讓封顯更是覺得寬慰。
日頭漸落,封顯愜意摸了摸肚子,挑了挑眉笑著道:“瑜陽,時辰不早了,我回府了,萬事你莫放在心上,相信皇兄便是。”
瑜陽點點頭,起身走了幾步把封顯送到亭子外,看到封顯轉身離去突然拉住他衣袍,過了半響才在封顯疑惑神色下道:“皇兄,我遲早是要出嫁,以後母妃就拜託給你了,你要經常來看看她。”
她這番話說得格外鄭重,眼底更是有一種莫名堅持,就連臉色也有些不正常潮紅之態。
封顯一愣,以為她是為了即將出嫁感到不安和嬌羞,忙握了握她手,輕聲道:“你放心便是,只要你過得好,母妃一定會身體康泰,更何況你又嫁得不遠,不用擔心。”
“是啊,我不擔心,我不擔心。”瑜陽把手縮回來,連聲輕回了一句,臉上滿是笑容:“皇兄,你快回府吧,等會宮門就要關了。”
封顯點了點頭,點了點瑜陽額頭轉身離開,走出園門時候他朝後回望了一眼,素衣紗裙少女遠遠望去格外寧靜和謐,到底還是長大了,連平時粘人都少了不少。他微微一笑,壓下了心底陡然升起不安,抬步朝外走去。
瑜陽看著封顯慢慢走出御花園,臉上笑容陡然消失不見,她抬手拍了兩下,一個身穿黃衫宮女便從旁邊走了出來。
“公主,王爺已經走遠了。”
“玲瓏,我們走吧。”
平時嬌蠻聲音裡滿是沉重和嘆息,玲瓏聽得發酸,脫口而出:“公主,王爺剛才都說了明日會向皇上求恩旨讓您出嫁,您又何必……”
“住嘴,你知道什麼!”瑜陽朝玲瓏看了一眼,眼一沉便帶了幾許厲色出來,玲瓏顯是許久未曾看過她這幅神色,心一驚委屈閉上了嘴。
瑜陽轉身朝宮闈深處走去,眉宇間有一閃而過疲憊。是啊,她懂什麼?
她雖是大寧公主,可是若是沒有母妃庇佑,兄長扶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深宮裡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如今朝堂看起來皇兄有一爭之力,父皇又對他寵信有加,可天底下最靠不住便是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