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哪個病房？”周揚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牽著葉新的手往樓上走。

推開門，周爸已經醒了，周媽正在為她擦臉。

心裡的大石落了一半，周揚急忙走過去：“媽，爸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周媽聽到女兒的話驚喜地轉過頭，眼睛紅腫，模樣憔悴，定是一宿沒睡好。周爸臉色不太好，沉著嗓喊了句：“出去！”

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劍捅進周揚心裡再慢慢拉出來，她驚訝又受傷地瞪著周爸，周爸閉著眼喘氣，她轉眼看著周媽，周媽盯著周揚的背後，一言不發。周揚轉身，看到葉新猶豫尷尬的神色，一瞬間醒轉過來。停頓了一會兒，周揚走過去牽著葉新的手沉默地往外走，周媽以為周揚不要親情要愛情，控制不住地落淚，抽噎著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啊！還不如不生！”

周揚不管不顧地拖著葉新來到病房外，轉身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她吸了吸鼻子，抖著嗓子說：“葉新，我爸這樣，我走不開，我想你，想你先。。。。。。”

葉新伸出食指抵在周揚唇邊，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怪你，你好好照顧爸媽，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周揚抱著葉新，悶聲道：“你先去找家酒店休息一下，我問問情況，晚點再去找你。對了，記得吃飯。”

葉新摸著周揚的頭，像安慰樂樂一樣說：“好，我會好好休息，你也別太擔心了，叔叔既然已經醒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嗯”周揚鬆開懷抱，說：“你先走吧，我找醫生問問情況。”

葉新也不再逗留，拿著包走了。周揚看著葉新離去的背影，壓下心裡的酸澀，推門再次進了病房。

“你回來幹什麼啊？我沒你這個女兒。”周媽抽著氣，顧著病房裡的其他人，聲音壓下不少。

“她走了。”周揚簡單地著，拿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我爸怎麼樣？”

“死不了。”周爸睜眼怒瞪著她。

周揚不敢再刺激周爸，乾脆自己直接跑去問醫生。

“周家忠，是吧？”老醫生翻著化驗單，說，“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壓，這次昏迷估計是高血壓引起的，他昏迷前胸部悶漲、疼痛，初步懷疑是冠心病，建議等會再做個詳細的檢查。一切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謝謝醫生啊！”周揚目送著老醫生離去，掏出電話給葉新說明了情況，這才走回病房。

“揚揚來了。”周楊二姑削著蘋果，笑著打招呼，落落在一旁調皮地朝揚揚眨了眨眼。

“二姑，你怎麼來了？”周揚疑惑地問道。

“我媽擔心唄，早上就趕來了。”落落一屁股坐在旁邊空著的一張病床上，啃著蘋果含含糊糊地說，“你看，我不早說了嘛，我就是一福星，我一來，大伯就醒了。”

二姑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女兒的鼻子，數落道：“沒見過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哈哈，落落，你真是個開心果。”周媽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寶貝似地護著，“我呀，還得感謝落落呢，要不是她昨晚過來，我自己一個人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這是應該的，她在這邊工作，平常可沒少麻煩你們。都是一家人，客氣啥。”二姑笑嘻嘻地，看著女兒的眼神帶著讚揚。

“媽，我問過醫生了，我爸沒什麼事，但還要做個詳細檢查，等會兒我陪著爸去吧，你守了一夜了，吃完飯回去休息吧。”周揚看著黑著眼圈的周媽心疼地說。

周媽聽到周揚的話，沒有溫度地掃了她一眼，點點頭。

“落落，咱倆去打個飯吧。”周揚拽著落落推出病房。

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落落抱著手臂玩味地看著周揚：“說吧，把我單獨叫出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