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抬入棺木中”
“睡在棺木中又有何妨?”路映夕不拘地笑了笑:“照皇族現矩,妃後薨逝,需由宮人守靈守足七日,才藏入皇陵。七日的時間,足夠刑部辦事了
“娘娘這般犧牲會否太大?”睛沁遲疑,視線落到她圓隆的腹部:“對胎兒會不會有影響?”
自從我得到師尊灌注的真氣之後,內力異常深篤,閉氣七日不成問題。但是腹中寶寶經不住餓,到時要靠你從中周旋了。路映夕凝眸看她,目光溫暖柔和,滿是信任之色。
晴沁微挺直背脊,以赤誠眼光相時,鄭重應諾道:“奴婢向娘娘保證,一定不會讓娘娘和腹中皇嗣餓著分毫!
路映夕含笑點頭。這個計劃雖然大膽,但是風險不大。只不過,不知到時慕容宸睿會有什麼反應?他已漸忘了她,應該不會太過悲痛吧?
終究是有此擔忱,但此次的事不容她心慈手軟。現在只等曦衛趕到,查出棲蝶背後的“價值”,便要開始行動了。
“氣若游絲”地拖了一日,替路映夕診脈的太醫一次比一次面色凝重。
慕容宸睿雖不宿在鳳棲宮中,但每晚都會抽空過來兩劑鍾。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原先他只覺得左胸。似乎莫名的空蕩蕩,可這幾日眼見她愈發不行了,胸口那神空虛感無聲無息地變成了一種疼痛。有時聽著太醫稟告她的病況,他會感到錐心的劇痛,竟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夜色漸重,他靜靜地坐在她的床畔,凝視著她。這張明豔精巧的臉巧,因為病弱蒼自而更顯楚楚風姿,他這樣看著分明覺得十分熟悉親暱,可腦中一閃過棲堞的模樣便就混沌了。究竟,他熟悉的是她的臉,還是棲蝶的臉?
“宸……”
路映夕半醒半睡間無意識地吐出喃喃囈語:“你不可以忘記我……不……你應該暫時忘記……我‘死’的時候,你別傷心……”,
話語含糊不請,但慕容宸睿凝神仔細聆聽著,一個字都未錯過。那種鑽心的痛又在心。處瀰漫開,他緊緊皺著濃眉,越想要抑制,越痛楚難擋。
“宸……對不起……”路映夕似乎正被夢靨纏身,黛眉微蹙,幽幽喃著:“當初我曾對你下毒,當初我曾想要逃離你再也不回來……”我總是不為你著想……這次讓我替你做一件事吧……
她的話聽起來像是遣言,慕容宸睿雙手猛地握成拳頭,憤怒地低喝道:“無需你為朕做什麼,你給朕馬上好起來!”
路映夕只是微微挪動了下身子,並未轉醒。
慕容宸睿發狠地盯著她,一雙深眸隱約現出血絲,卻不自察,繼續硬聲怒道:“你若真想為朕做點什麼,就好好活著!你不是不準朕忘記你嗎?你若敢給朕就這樣甩手離開,朕一定、絕對會徹徹底底地把你忘得一乾二淨!聽見沒有?路映夕”,
路映夕長長的黑睫輕輕拌動,已被驚醒,但沒有睜眼,想要聽聽他在激動之下還會說什麼。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慕容宸睿突然低咒,語聲凌厲:“朕確實是記憶模糊但朕還記得‘路映夕’這三個字,你連著幾日來給朕寫信,不斷提醒朕回憶往事,雖然朕還未能清晰地記起,但‘路映夕,這個名字卻在心底念得滾瓜爛熟!你費事費力地做這麼多,難道就是要看到朕為你的死而痛不欲生?你既然還有寫信的力氣,現在就給朕睜開眼睛說個明白!”
路映夕的睫毛一顫,倒是聽話的張開了眼眸。
慕容宸睿未料到她已醒,剎時一愣,洶洶的怒氣僵在臉上,俊容顯得有此扭曲。
路映夕柔柔地凝望他,半晌都沒有出聲。
慕容宸睿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餘怒未消,嚅地一下別過頭去。
“宸,你愛我嗎?”很突然的,路映夕輕輕地吐出一句問話。
慕容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