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神情很興奮,似乎找回了當年巔峰時的感覺,我尋思現在也不適宜多問問題。阿貴吆喝著回去,說村裡人該急死了,而且老爹和我的傷口都有點深,必須儘快處理。
幾人把兩具猞猁的屍體燒了,此時天色泛白,時候不是不早,而是根本就到了早上,於是踩熄了火,立即出發。
猞猁的皮毛價值連城,就這麼燒了實在太可惜了,不過阿貴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裡出現猞猁,否則不出一個星期,偷獵的人就會蜂擁而至。這些人貪得無厭,這地方肯定會被打得什麼都不剩下。
一路無話,回到村裡天都大亮了,幾個村裡的幹事都通宵沒睡,正帶著人正準備進山,在山口碰上我們。
在村公所裡吃了早飯,烙餅加雞蛋粥,我餓的慌,連吃了兩大碗,村裡和過節似的,不停有人來問東問西。
我的肩膀幾乎被咬了個對穿,消毒後打了破傷風針,又敷了草藥,盤馬老爹的背上縫了十幾針,那赤腳醫生也真下的去手,好比家裡縫被褥一樣,三下五除二就縫好了。
期間老爹一直沉默,聽著那些村幹部在不停地囉嗦。
這些繁瑣事情不提,處理完後,我們想先回去休息,等緩過勁來再去拜訪他。不料,他臨走的時候卻做了一個手勢,讓我們跟他回家。
我和悶油瓶對視一眼,心說這老頭真是脾氣古怪,兩個人站起來連忙跟上去,可走出沒兩步,盤馬老爹又搖頭,指了指悶油瓶,說了一句什麼。
我們聽不懂,不禁看向跟來的阿貴,他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盤馬老爹說了幾句。盤馬老爹用很堅決的語氣回答,而後徑直走了。
我不明白出了什麼事,茫然地看著阿貴,問他老爹說了什麼?
他有點尷尬,對我道:“他說,你想知道事情,就你一個人來,這位不能去。”
我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阿貴看了看悶油瓶,又道:“他還說……”
“說什麼?”
“說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陰山古樓 第十章 坐下來談
聽了那話,我一下就愣了。
沒頭沒尾的忽然來這麼一句,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但是同時,腦子也咯噔了一下,感覺到這一句話聽著有點篸人。
還沒細想,悶油瓶卻已經追了上去,一下趕到那老頭前面,將他拉住。
“你這麼說,你認識我?”他問。
盤馬老爹抬頭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沒有回答。
悶油瓶一下脫掉上衣,露出自己的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黑色的紋身無比清晰,似乎是兩隻麒麟正在對決相沖。他們就這樣目視著對方,景象十分的奇特。
對峙了片刻,盤馬仍舊什麼都沒有說,漠然地從悶油瓶身邊走了過去,完全不會理會他,面部沒有半點波瀾。
我無法形容那時的感覺,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只能說彷彿看到了存在於兩個不同時空的悶油瓶,瞬間交會,瞬間分開。
“悶油瓶終於遇到對手了。”當下,我心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還真有點幸災樂禍。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悶油瓶更難搞,原來不是。果然很多時候需要以毒攻毒,以悶打悶。
悶油瓶沒有再次追上,靜靜地看著盤馬揚長而去。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剛才那種失控錯亂的感覺又煙消雲散。
阿貴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遠去的盤馬,看看悶油瓶,臉色有點瘟火,顯然搞不懂這故弄玄虛是唱的那一出。
我怕他出現膩煩情緒,忙拍了拍他,走到悶油瓶身邊,和他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