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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目好一會後,張眼時第一個談的竟是——

“剛才那首《八至》,對句有點問題。”

“是。畢竟只是閨閣詩,通常只是側重於抒發心情,沒有太多講究。”她小心回道:“近對遠、深對淺,乃至於最後尾聯的親對疏,頸聯確實不該用高與明二字相對……”

紫光帝擺了擺手:

“那倒無妨,只是,為什麼至親至疏的是夫妻?”

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這首詩被他聽到,既然被聽到了,自然也就更不意外這一句會被特別挑出來找麻煩了。

“原本無甚干係的男女兩人本就至疏,後來因為婚姻的締結而成為至親,詩中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是這樣嗎?”他笑著望她。

“是。”不然她還能怎麼說?

沒再在這首詩上糾纏,紫光帝淡淡道:

“方才,朕再度接見了順貞夫人,連同張妃一道。”

是那兩人?昨日上午來她這邊鬧過的兩人?明恩華大概知道那兩人會對皇上說什麼,上個月找到皇上那邊要求別讓她養育予暘未果,自然是不會死心。

反正只要三皇子還在她這兒,張妃永遠不會對她善罷甘休,即使她對張妃釋出善意,願意讓她每日過來明夏宮見兒子,也還是被她不領情的冷嘲熱諷了一番。

“予暘與予瞳住到你這兒,也有五日了。這兩個孩子正是貪玩年紀,尚未定心,可有讓你累著了?”紫光帝接著道。

“不會,如同皇上所見,臣妾大多時候還是縱著孩兒玩鬧,並不要求他們成日坐在書房裡唸書。”

“朕亦認為學習的起步至關重要,若是讓孩兒在發矇期就對學問感到恐懼,以後怕再也無法體會知識的樂趣了。”

“皇上說的是。”聲音平淡,不帶情緒。

紫光帝很興味的打量著明恩華的表情,對她臉上淡淡的戒備感到有趣,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張妃說,你將予暘教得很好,短短半個月,就讓予暘能輕易背誦《筆陣圖》、《詩經·七月》,如今還趕著他背《典論·論文》……都是些好文章。愛妃如此用心,連生母都自愧不如,特地向朕感謝你對予暘的悉心教導。”皇帝像是很欣慰的口氣。

“張妃客氣了。此乃三皇子天縱聰明,有記事背誦的長才,並非臣妾之功。”明恩華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一股直往上冒的火氣後,平穩應道。

“唉,愛妃總是如此客氣。你認真授業於予暘,朕心甚慰,總想著賞你什麼,讓你開心一下,可你這樣不居功,教朕如何行事?”

明恩華則不敢認為皇帝真的是在高興欣慰。就像她也知道,昨日才過來指著她鼻子罵居心歹毒的人,怎麼可能轉了個臉,就巴著皇上滿嘴說她好話!

若不是張妃在說反話,就是皇上將聽到的言論,以春秋筆法加以大大修潤改造了一番。而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戒備不已。

眼下的重點是——她從來沒有強令予暘背這些文章!而且還是半個月前就開始?!這個時間點有很大的問題。因為她是從這個月的初一才接旨正式教養三皇子、四皇女,若是她在指定的日期前,就插手皇子教育事宜,雖然這只是小小的事情,而且有皇帝的旨意在先,早幾日忙活也不算什麼。只是有點小小的逾越罷了,若誰想怪罪,都顯得小題大作……

但問題是,她沒有做!

她以為予暘會背《筆陣圖》是先前跟著大皇子到無逸齋學習時,跟著太博學來的。哪裡知道居然是那柳麗池以明夏宮助教的名義,擅自跑到初晞宮去教授三皇子背文章!

她知道那柳麗池很有心機,也等著看她怎麼施展……竟然是這樣,馬上就迫不及待找她麻煩,並且努力將自身脫顯出來!

明恩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