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朔銘認出了他們當中的三個就是那天同他交談過的蔡阿牛,劉小七和王小柱,微笑著衝他們點了點頭,六個孩子這時快步來到了他的面前,齊刷刷的跪下,咚咚咚的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楊朔銘吃了一驚,立刻上前扶起了他們,楊朔銘看到王小柱的額頭因為用力過猛而流出了血跡,心裡不由得一痛,他蹲下身子,輕輕用袖子擦掉了孩子額頭的血跡。
楊朔銘知道,可能是徐元錦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特意放過了這幾個孩子。他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因此才會特地前來叩謝自己的活命之恩。
“男兒膝下有黃金,記住了,以後不要這樣了。”楊朔銘看著孩子的眼睛,說道。
“嗯!”王小柱使勁點了點頭,眼中的淚水在來回滾動,但他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回家以後,好好作人,別再當土匪了,好嗎?”楊朔銘摸了摸他的頭,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孩子,說道。
聽了他的話,六個孩子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徐隊長沒給你們路費嗎?”楊朔銘看到他們沒有挪動腳步,奇怪的問道。
“徐隊長給我們錢了。”劉小七答道,“可我們沒地方可去。”
聽了他的回答,楊朔銘禁不住又是一愣。
“老家早就沒人了,”劉小七看到楊朔銘似乎不大明白,跟著解釋道,“我們也不會種地,回去也還是個死,我們商量過了,想跟著您,幹什麼都行,只要有飯吃就成。”
楊朔銘明白了孩子們的意思,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六個孩子,從孩子們的眼光裡,他竟然看到了一樣的堅決之色。
楊朔銘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當他看到了孩子們臉上那無比企盼的神色之後,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能夠說出口。
黃家大院,後花園。
“他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麼?”黃侍堯向吳傑問道。
“前幾天他和徐隊長在鎮子周圍進行測繪,還畫了一大堆的地圖。”吳傑答道,“聽說他順便勘探了一下附近的礦藏分佈,還打算在地洞堡也建個什麼加工廠。”
“心勁兒到是不小。”黃侍堯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但仍略有擔憂地說道,“只是這東一下西一下的,毫無章法可言,能行麼?”
“也許他是有章法的,只不過咱們沒有看出來而已。”吳傑笑了笑,說道,“一個如此才學廣博的人,行事是不會沒有章法的。”;
“也是。”黃侍堯點了點頭,“對了,他要的那批無縫鋼管和機器,什麼時候能運到?”
“怎麼也得兩個月左右吧。”吳傑說道。
“那小鋼炮是好東西,兩門那樣的炮就打得這周圍的土匪心驚膽裂,再也不敢前來騷擾,以後就可以過平安日子了。”黃侍堯說道,“他竟然能弄出這樣好的炮來,簡直匪夷所思。”
“是啊,小姐和各家的公子千金最近天天都跟著他在保安隊學放槍呢。”吳傑說道,“這些進過城的學生見過世面,本來心氣兒都是很高的,不肯輕易服人,但碰上他之後,全都佩服得五體投地,甘願追著他學東西,真是不可思議。我估計兩位少爺從京城裡回來,也是一樣圍著他轉。”
“隨他去弄吧!”黃侍堯舒展了一下雙臂,說道,“只要他能保得這地方平靜,讓他們哥兒倆不用每一次回來都讓我們兩個老的提心吊膽,我就滿足了。”
“是。”吳傑看著黃侍堯說道,“而且現在讓人擔心的,其實不光是土匪,還有北邊……”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黃侍堯有些煩亂地嘆息了一聲。
“有時候,這‘兵’是比‘匪’還可怕啊!”吳傑也跟著嘆息道。
“管他是兵是匪,要是來搗亂,咱們還是一樣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