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力和執行力,最終導致局勢失控。
而象川漢鐵路公司這種新型的既得利益集團,既可以成為權力的執行者,又可以成為民意的代言人,欺上瞞下,在兩邊都佔盡資訊不對稱的絕對優勢,成為“改革”異化為“**”甚至“暴力**”的催化劑。
這樣的既得利益集團,他們既沒有對政權的忠誠,又沒有對民生的責任,享受著改革的成果,卻不必承擔改革的成本和風險。
而楊朔銘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在符合程序正義的前提下,減少和削弱這些利益集團的干擾,制定相應的遊戲規則,避免已經貧富分化的中國社會進一步分化乃至撕裂。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楊朔銘說道,“我們這個民族,有一個非常要命的共同心態,就是不耐煩,總想走捷徑,一蹴而就,跑步進入最高社會。”
“不錯,這種心態,具體的表現,就是經濟上總是追求超常規、跳躍式的發展,而在政治上,也同樣希望進口或者構建一個‘主義’的框架,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的問題。”陳宦的話裡帶有一絲沉痛,“這種認識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相信:無論改革還是**,似乎都是越快越好、越激進越好。就好比開火車,我們總是為不斷提升的速度而歡呼,直到超速顛覆、車毀人亡,才能反省一下這樣做的危害。”
“制無美惡,期於適時;變無遲速,要在當可。快的未必就是好的,激進的未必就是進步的。速度絕對不是改革的核心問題,實效才是核心。”楊朔銘說道,“昔年清廷的崩潰,絕非一些史家所說的政治改革步子太慢而導致**,其實恰恰是步子太快導致失控出軌。”…;
從後世穿越來的楊朔銘在這個時代經過認真的研究和反思之後,已經明白,改革尤其是政治體制改革的推行,必須有權威資源的保障,這是改革的基本前提。而晚清推行的憲政改革,初定的預備期是9年,大大低於日本的30多年及英國的上百年,但還是被後人指責為太慢而細細考察一下,這些責難者的主流,恰恰正是那些新興的既得利益集團。他們需要從政漢改革的大躍進中,儘快地為自己攫取更多的權利,而這種超越基本國情的大躍進,根本不可能實現他們口頭宣稱的普通民眾分享權利的美妙遠景。
即便在推翻了清政權之後,長期以激進面貌出現的孫中山,也提出了“軍政”、“訓政”、“憲政”的三段論,孫氏的預備立憲期與晚清相比,其實要更加漫長。這充分說明,無論哪一種政治勢力,當它佔據了中樞地位,成為執政者之後,都不能不認識到,政治改革上的“大躍進”,不切實際,無法操作,其功能只是幫助在野者奪取政權而已,無法成為執政行政的根基
歷史在這裡,可以說對那些以**家面貌出現引領“主流意識形態”的中國人進行了無比絕妙的諷刺。
晚清因政治改革超速而導致了政權崩潰,這並不足惜,但這一超速顛覆,卻也中斷了循序漸進的、有規則的溫和改革,而代之以暴力流血的、無規則的武裝爭鬥。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主義”大旗下,精英階層裹挾草根階層黨同伐異、爭權奪利,誰也無暇關注培育民生與厚植國力這種關乎國家復興、崛起的根本,這種“城頭變幻大王旗”,給中華民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也正是楊朔銘試圖破解的“王朝更替律”。
一些人總是將對政治改革的任何速度控制,都指責為保守。這種指責,如果不是缺乏基本的社會閱歷和行政常識,就是另有所圖。殊不知,超速顛覆之後,作為司機的執政者之死,或許並不足惜,但是,那些一味叫嚷提速的人們,是否考慮過這輛車上的乘客安危呢?因為這輛車上面,不僅承載著整個中華民族,而且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歷史、現實和將來
說什麼“而今邁步從頭躍”,都是不負責任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