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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會讓阿爸不高興,我看你是在跟哥哥、姐姐的孩子們作無味的比較,你說,阿爸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該怎樣?”

“哥哥、姐姐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阿爸的那股興奮勁就不用提了,又是抱,又是親,每天跑去看孫子不下四五次,可我們的孩子呢?阿爸來都不來,就別提抱了。”

回想妻子的這番話,說來也不無道理,但頓珠還是儘量以一個男人的胸懷來消除妻子的誤會,說:“你沒有看見,阿爸這幾天不是生病了嗎?你不可能讓一個生病的人裝著沒病一樣吧,好了,快把端來的酥油雞湯喝了,明天格勒大活佛還要到府上來專門給小乖乖取名嘞。”

聽了丈夫的一番安慰,二媳婦的心情好了一些,胃口大得出奇地一口氣把那一整隻母雞和雞湯送進了肚裡,轉眼間一陣鼾聲把自己送入了夢境。睡在一旁的頓珠看著一眨眼就鼾聲大作的妻子,小聲地罵了一句“豬變的。”便翻身睡去。

一早,呷瑪涅巴就安排下人忙活開來,紅色的尼泊爾氈毯從大門口一直鋪到府邸的石階處。遺憾的是,最早來雲府的不是格勒活佛,而是軍糧府的守備張少奎。他正對眼前的如此排場頗感納悶,“康巴的各路精華都說雲登土司是藏人中的狐狸精,難道他知道我今日的突然造訪?”站在門外的張少奎在等衛兵進去通知涅巴時自問。

正在欣賞雲府的高大的廊簷屋柱時,呷瑪涅巴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說:“哎呀呀,老朋友,今日有空啊,很久未到府上來跟老爺‘切磋切磋’了,今日來訪,想必有何公幹?”

張守備拱手回拜,說:“最近關外南官道、北茶道都出了些事,因此呢,一直抽不出身來,今天就是為公事專門求見雲登大人的。”

“好好好,請。”涅巴躬身攤出一隻手邀客人隨行。

張守備以極好的心情走到紅氈毯的盡頭,涅巴再次躬身攤手說:“老爺在裡面,你請進。”

張守備摘下官帽步入客廳,見到雲登土司拿著一本線裝書正在翻閱,其姿態儒雅大方,在藏地,除了寺廟的僧侶外,他很少看見有像雲登土司那樣閱讀的男人,“雲登大人,駐康軍糧府守備張少奎拜見大人。”說完便一鞠躬,將自己折成了一個直角並停留多時。

“哦,原來是揚名康巴的少帥,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快快請坐。”土司拿著書笑容滿面地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示意請坐。

“謝謝大人。”張守備正襟危坐。娜雍端上蓋碗茶放在茶几上,躬身退出。

“年輕人,氣色不錯,印堂發亮啊。”土司放下手中的書說,“今日是公幹還是私事?”

“回大人,今日來貴府是公幹,昨晚建昌道道員傳來急電,說大林金廠溝出事了。”

“哦,金廠溝。”雲登從手腕上取下的佛珠拿捏起來,他定定神,反來勸慰張守備,說:“不要急,慢慢說。”

10 轉世(3)

張守備喝下一口茉莉花茶,用手在舌苔上捻下一片茶葉後,說:“駐守金廠溝金礦的協營營官和三十名士兵被扎吉寺的僧眾殺害了,營官的首級被懸在大林的旗杆上示眾……”

“死了三十個官兵?”雲登詫異地重複唸了“三十”這個數字,深知這事非同一般,“是什麼原因釀成這次事件的?”

“喇嘛寺說是金礦的地界延伸到了貢布神山,叫協營立即停採。協營認為寺廟出言荒唐,反駁說什麼‘啥子神山,這個連屙屎都不長蛆的地方,有什麼神願意住在這裡待著,老子不是為了生存混口飯吃,鬼才來這個地方。’說完便扇了一個喇嘛一耳光。針對營官的出言不遜和粗暴,寺廟認為這極大地傷害了神意。後來,當地的鄉民、僧眾與協營發生了交火,釀成了這場慘劇,大致情況就是這些。”

對張守備的一面之詞雲登沒有立即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