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將衣服紮上,怎麼看都不像是腰帶,而是像家裡死人後孝子的孝袍子外面系的那根麻繩,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那人也不搭理我,手中捏著一張火車票反覆核對了很久才在我對面坐下來,火車上的座位都有一個小桌子,方便乘客在上面放一些膝上型電腦之類的東西。
我在上面擺滿了吃的,有滷豬蹄,有鳳爪,還有熟牛肉等等,桌子上還有半斤裝的白酒一瓶,不過已經讓我幹掉一半了,桌子上放著很多骨頭。
那老農坐下之後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閉目養神,我看他沒打擾到我,我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吃我自己的。
過了半個小時後,我才漸漸看出不對勁來,因為我坐的這輛車並不是空調特快,而是普快車,這樣的車為生條件就不是多好,有的乘客還喜歡脫鞋,味道重的搞得半個車廂都是那種臭腳丫子味。
這個季節已經開始有蒼蠅出現了,我吃了那麼多的熟食,骨頭放在小桌上,自然能引來一些蒼蠅,但令人奇怪的是,這些蒼蠅並不叮我吃剩下的骨頭,反而一個勁的往老農的眼睛和鼻子上叮,彷彿老人的鼻子比我的滷味還要吸引他們一樣。
而且這老農也不驅趕,彷彿毫無察覺一樣,蒼蠅叮在人身上那種癢癢的感覺,任何人估計都不會毫無察覺吧?
就算是一個人感覺遲鈍也不可能遲鈍到這種地步吧?我開始警覺了,原因無他,上次跟黃天一起坐火車的時候,我們就曾經遇到過一個身上有屍斑的女孩,這老農一身黝黑,一臉的老年斑,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屍斑,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想了想,還是跟這樣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的好,反正也沒帶什麼行李,說走就走,我直接將自己的酒菜拿著向車廂的一頭走去,因為整節車廂有一百二十個座位,現在只坐了一半,車廂中有大量的空位。
在臨走的時候,我無意中瞥見老農的雙腿腳踝骨位置也有很細的麻繩在捆著,不過是分開捆的,也就是一隻腳捆著一根麻繩。
我頓時覺得頭皮一麻,這種裝扮我從來沒見過,但是在學習方術的時候曾經聽那些長老們講過,據說這種船板也是方術中的一種,只有在當事人無可奈何的時候才會使用這樣的方術。
這種在雙腿腳踝骨捆麻繩的方術叫羈足,羈絆的羈,足就是腳丫子的意思,據說用這樣的方術可以讓一個死去的人魂魄不散,還可以正常行動,知道屍體徹底腐爛了為止。
之所以說這樣的方術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那是因為,這樣做,魂魄會隨著身體的腐爛而徹底消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一開始這種方術是用來防止屍變的,在死人的雙腳綁上麻繩可以預防屍變,就算是真的產生屍變了,有這根麻繩捆著雙腳,殭屍就沒什麼能耐,連起都起不來,更不用說傷人了。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方術經過了改良,便有人用來讓屍體自己趕回家,但是就算是湘西的趕屍匠們也絕對不敢用這樣的方術,因為這樣弄會損陰德,死者的家屬知道了也不會願意的。
所以,湘西的趕屍匠往往是將死者的魄著急過來兩個,放在雙腿的跳環穴,這樣便能夠趕著屍體一蹦一蹦的回家,而且不影響二次下葬,無論路程有多遠,屍體因為有兩個魄在,可以大大延緩腐爛速度,加上他們有秘方防腐,趕回去還跟剛死的時候一樣。
我萬萬沒想到,居然在場上遇到了懂得這種方術的人,不過人家也沒有坑誰害誰,也許就是趕回家去死的,我也沒必要去跟人家過不去。
最關鍵的一點是,我也沒這樣的能耐,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跟不知道一樣,不過一開始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多少讓我心裡有點不痛快。
喝了點酒之後,又趕上坐車無聊,酒意湧上來,我索性直接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