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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幽得問:“是誰那麼大膽敢去招惹你?”

笑話?他怎麼可以掩飾的這麼好的?E小姐依舊輕蔑的看著這位別人斷不敢小瞧半分的男人,可是在他臉上竟找不到任何示弱的表情。E小姐一身的黑色皮衣也難以掩蓋那肆意噴發的怒火,說:“Helen其實是個醫生,對不對?”這語氣是毋庸置疑的淡漠。

而姜無涯氣場一貫如存的說:“你累了,去休息吧!”E小姐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般溫存的話來,只是怔了怔,又重新憤怒的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以為他找人跟蹤她的事被她發現了,不禁心頭一緊。

“為什麼總認為我生了病?告訴你,我很正常!姜無涯,讓那個德國佬離我遠點,否則我斃了他!”

聽E小姐這麼說姜無涯反倒鬆了口氣。只是當四目對峙時,姜無涯又莫名緊張起來,他不是一個能輕易緊張的人。

他從她的眼裡分明看到的是濃烈的恨意。最終她還是摔門而去,毫無留戀!她不再是那個束著簡單馬尾的小女孩來了,她也不必再借著他的雙手去置人於死地了,現在在她淡抹的黑色眼線下的瞳孔不再發出明媚的華光了,一切都變了,不,是一切都暴露在熾熱的日光之下,沒有可避之所罷了。

他和她就像是結伴去沙漠探險的密友,因為迷路和飢渴他們變得相互猜忌,相互隱瞞,只是為了能夠保全自己,獨善其身!然而誰也沒能到達綠洲,可是真正的角逐才剛剛開始!

他們就是被一扇門隔絕的兩個無法觸及的世界。

她恨他!她的眼睛寫滿了厭惡和仇恨。

姜無涯絕望無力的望向案頭線人剛上送來還沒來得及拆封的跟蹤照片。

一切都那麼不真切。真的,有好幾次姜無涯從夢中醒來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現實,哪個才是夢魘。

枕邊的她這麼近,可又那麼遠。而她枕下那把精緻昂貴的匕首被她手心滲出的冷汗早已浸溼。那把匕首是他送她防身用的,沒想到如今這刀尖竟被她指向了自己。匕首上折射下來的月光從他的眼角滑過,一向睡淺的他醒了,但他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作熟睡,因為他相信她。

只因為他相信她,他願用生命來賭!

她手中那把沾滿汗漬的匕首懸空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需一個向下的重力,她便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懸在半空的手卻莫名的顫抖起來,那隻匕首也像條纏蛇一般抖動起來,在月光下發出鬼魅的光。此時她覺得自己也是隻惡魔,像他一樣!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像是以跳出胸腔之外為目的般的死命的跳動著。她死死的盯著那個讓她猶豫不決的熟睡的面龐,那樣靜謐,他還從未睡得如此香甜呢!

啊!手起刀落,一切都來得那麼唐突。

果然,他是最瞭解她的!眼角邊明晃晃的光最終還是消失了。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背對著他坐在床沿,□□著上身。絲綢睡袍涼颼颼的無力耷拉在腰後,她的背脊上似乎有一條血蟲在向下蠕動,而這條血蟲就來自她的右肩。

她似乎洞察到他已經醒了,只冷冷道:“我的肩膀受傷了,不能陪你參加明天的晚宴了。”這冰冷的語氣就是姜無涯的致命傷,早已痛得讓他窒息。

姜無涯沒有做聲,只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這個夜晚過於平靜,平靜的有幾分不真切,他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的質問,可是沒有。柳梢頭的月亮早已消失了,似乎是藏在了烏雲底下亦或是葬在某棵泡桐樹下,可是卻不陰鬱,明晃晃的空闊的夜幕一點也不攝人心魄,反而這種明目張膽的明黃讓很多“夜間行動”的人感到難堪羞赧,他想,算了吧,九年前就應該算了的。

九年前,那是多遙遠的曾經啊?

陡然四壁之下,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