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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無憂慢慢垂了眼,瞟了眼臉色煞白的小廝,又看向那焦黑的琴。

是啊,光是聽一聽,就要毀了這琴,又怎麼可能讓她將琴拿去。

那等偏激的性格當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想通了這些,慢慢冷靜下來,身體觸感也瞬間恢復,背後源源傳來的體溫讓她剛剛放鬆的身體又即刻崩緊。

轉過臉與他深邃的眸子一對,心裡莫名的慌亂,扯開環在身上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奔出竹林。

出了林子見等在林外,焦急向這邊張望的小丫頭,忙放慢步子,故作淡定。

以前在二十一世紀,不是沒見過男人,只是太忙,忙學業,忙掙錢,還得忙冥王死活迫她學的那些東西,雖然冥王不時抽瘋來騷擾她,但與他實在太熟,熟得激不起一點火花。

結果導致到了二十來歲還沒處過物件,她給自己美名其曰:潔身自好,顧念舊人……

其實根本就是有那機會,沒那時間。

曖昧遊戲看別人玩的不少,自己卻不曾當真心跳過。

方才被他一抱,雖然明知那人是個沒心的,而自己對他也是無意,但仍情不自禁的心跳了一回。

在心裡燒了一回香:興寧啊興寧,我不是有意要佔你的夫郎的便宜,只是實在沒辦法,暫時借你身體一用,等你回來,我一定將所有一切原封不動的歸還你,你也保佑我快些尋到子言,讓我早了心願。

不凡望著無憂出了竹林才收回視線,瞥向地上焦黑的長琴,“這琴,你先收著,我會叫人來取。”

小廝驚得猛抬起頭:“寧公子他……”

“你不說,他也不會再問。”不凡聲音平和,卻叫人不敢違逆。

“是。”小廝心裡忑忑,卻不敢逆他的意。

不凡出了竹林見無憂將手背到身後,低著頭,用腳尖搓地面打發時間,微微一笑,走了過去:“還以為郡主會先走。”

“反正沒什麼事,不如等一等你。”無憂舔了舔唇,只是不習慣,不打招呼便丟下別人先走。

不凡又是一笑,從小丫頭手中接過燈籠:“你先回去,郡主交給我就可以了。”

無憂眼珠子一溜,斜瞥了他一眼,這人就算是二夫,也不用處處在下人面前表現得與她這麼親密吧?

小丫頭的任務本就是將無憂送到不凡那邊,現在遇上了正主,她的任務也算是完了,朝著她們身子一矮,行了禮,退過一邊讓他們過去。

一路上不凡仍然很少話,只是挑燈給她照著明,不時提醒她一句,前面支了一枝樹杈,別颳了眼,那裡突了塊石塊,別踢了腳。

話雖然不多,卻叫人渾身都暖暖融融,十分舒服,怪不得那個興寧會這麼依賴於他。

無憂低頭看著身邊白袍下慢慢邁著步子的白色軟靴,以前遇上母皇賜宴,回去的路上,子言也是這般引著她,不同的是子言會牽著她的手。

視線微轉,看向他闊袖攏著的半邊手,輕攥成拳,這雙手就是攥成拳仍美得很,再想著方才彈琴的那雙手,神情不由的黯了一黯,那人到底是不是子言。

當年南朝被滅,但越國和北齊誰也不肯將南朝這塊肥土劃給對方,於是重新立了南朝先皇的唐弟為新王,這位南朝新王無謀無識,貪生怕死,不過是這二國的一個傀儡,每年向他們進貢大量的物產,錢財。

越國和北齊的兩位君王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厚,將南朝新王的幼子接到北齊宮中居住,其實誰都明白那是挾持。

這位小太子和無憂兒時有過幾次邂逅,也正因為這個小太子,才暴出了子言的身份。

原來那個被蓄養在宮裡的南朝小太子只是個假貨,而子言才是南朝新王的兒子。

南朝的人潛伏在一個北齊公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