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知道他離府。”
不凡收回視線:“那他可知道郡主回府的事?”
“寧公子從來不許人將郡主的事往院子裡傳,再加上這時他院子裡沒有一個下人,應該是不知道。”
不凡輕嘆了口氣:“又要可惜了一把好琴。”
洪凌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話,看了他一陣,不見他再說什麼,看向前方,走自己的路。
…
無憂離開靶場,暗鬆了口氣,終於過了一關。
也不敢問人不凡的院子怎麼走,加上一陣騎射,又出了一身汗,索性回自己的住處重新洗個澡,再尋丫頭引了去不凡那邊。
常樂寢室有花廊連著一間專門供她沐浴的小院,小院裡花香撲鼻,十分宜人,又引有溫泉,騰騰熱氣從泉眼熱冒出,將掩在四周的輕紗幔帳映得如同仙境。
無憂褪去身上薄紗長裙,步下溫熱的泉水,靠坐下去,任如羊脂的泉水浸過肩膀,慢慢合了眼。
她在宮中時,丫頭不願理她,很小的時候便自己洗澡,到了二十一世紀更是如此,到了如今再也不習慣別人服侍著沐浴,打發去周旋在附近的侍女,只留了千千一人在身邊。
千千雖然是新招進來的,但郡主身邊的人,有哪個是不會看眼色的?自然看得出來,這個新來的丫頭很合郡主心意,對她自然不敢怠慢。
無憂離開後,便去領了新衣過來,收掇著給她洗澡換過,又將她安排在無憂貼身侍女所住的耳房,便於郡主隨叫隨到。
千千認定來這裡是要受苦的,突然有這樣的待遇,暗慶因禍得福,但同時明白這一切全是託無憂的福,現在自己跟她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如果她倒了,自己也就完了。
如果想這一世平平安安的過去,就得保得無憂平平安安,望著水中閉目小睡的無憂,將拳頭一握,這一世生是無憂的人,死是無憂的鬼,說什麼也要保得無憂不倒。
蹭到池邊坐下:“郡主,雖然我在上面也是要服侍人的,但是這裡和上頭畢竟不同……”要想保得她,就得自己不露馬腳。
無憂微睜了眼,笑睨向她,果然是個機靈的:“規矩,我會教你,你不用擔心。不過你得去幫我做件事。”
從宮裡出來的人,哪能不懂得規矩,這裡雖然不比得宮裡,但也是大同小異。
然今天與不凡做了番小較量,那個人實在不容人小看,在沒有失去這個暫時的地位前,她得抓緊時間將一些未了的心願給了了。
千千鼓了鼓腮幫子,就知道她留下自己是另有目的,乾笑了笑:“什麼事啊?”
“將這世間長琴彈得好的人的名單收一收,順便打聽一下他們的背景。”無憂欠了身,壓低聲音:“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王妃和不凡。”
無憂沐浴出來,天已黑盡。
雖然極不願意去不凡那處過夜,但怕王妃有所懷疑,只能硬著頭皮往那邊去,好在過去與冥王一屋子住了十八年,倒也不介意與男人同睡,前提是那人不爬上她的床。
將千千留在自己屋裡自行熟悉,另由小丫頭引著前往不凡的住處。
路過一處幽靜之處,遠遠聽見有清清泠泠的琴聲傳來,恍聽似渾厚低婉,纏綿著身邊風吹竹葉之聲,餘音嫋嫋,象是欲拋開一切,脫塵而去。
無憂暗贊是何等胸襟的人才能彈出如此曲子。
垂頭微微一笑,這院中還有如此高超琴技之人,不由的停了下來,朝著身側幽竹小道望去。
驀然曲音一轉,一掃方才的清和祥寧,低沉下去。
無憂不由的隨著豎耳細聽下去,曲音清寡而幽沉,零零落落,叫人聽之不自覺的隨著曲子感傷欲泣。
無憂身子一僵,耳邊旋繞著從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