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明一暗,真象他的人,表面上好象一清二白,實際上任誰也看不清他實際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凡眉頭一蹙即松,這笑……太假……,她何時學會了虛假?興寧雖然行為惡劣,但不是作假之人,這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然現在這唯一讓他欣慰之處,也在她身上流失。
無憂舉步從他身邊走過,步伐輕盈,抬手抓住他被風揚起的耳鬢邊那縷髮束,張開手指,如絲的墨髮在指尖滑落:“會彈琴嗎……”
“不會……”
“那可惜了……”無憂回頭,目光掃過他不曾動彈的背影,既然無情,就不該給別人過多的關愛,這種讓人慾得,又不能得的情,比刀還利”一刀下去,比掏心還痛。
“你去“墨隱,……”不凡慢慢轉身,腦中浮現的,卻是坐在鞦韆上,眼帶淚痕的少女。
“嗯,怕我弄死了他,就跟看來吧……”
不凡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繼續往前走。
給他引路的丫頭是王妃身邊的親信,自然知道這院子裡的一些厲害關係,有些著急:“郡主去寧公子那裡了,寧公子,他……這該怎麼辦……”
不凡面無表情,也不答”只是走自己的路。
丫頭不敢再問,只好小跑著在他前面給他照明。
※※※
無憂將長琴放在石桌上,深望了眼漆黑無光的木屋窗猛,也不說任何話,低頭試了幾個音,便自顧彈了起來。
她在兒時,雖然喜歡聽子言彈琴,但自己並沒好好學習,子言也無意強迫她學習。
所以會的不過是些基本的,只不過常看,能記下他彈過的所有音符。
後來去了二十世紀,反而一有空就憑著記”照著他彈過的那些曲子模仿練習。
雖然遠沒他的水平,但韻律,卻練得有幾分相似。
這時彈出來的,也走過去子言常彈的曲子,如果寧墨是他,應該不會完全不記得。
小廝推著寧墨緩緩而回。
琴聲從“墨隱,中傳出。
寧墨聽了一陣,抬了抬手:“放輕些。”,小廝將輪椅前輪翹起,僅後面兩個小輪著地,木輪壓過地面的聲棄頓時消去。
到了木籬門外,寧墨才輕道了聲:“停……”
他靜坐院竹籬牆外,微側了頭,從竹籬縫隙中望見端坐在石桌旁”認真彈奏的纖弱側影。
垂下眼瞼,他五官如上天的精雕之作,在月光下完美無暇,慘白的如同白玉雕像。
他靜靜的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了一般。
過了良久,投在眼瞼下的睫毛投影才輕輕一動。
能識得這音韻的人,世間只有五人,不知她從何處學來。
雖然彈琴之人的琴技很是一般,可以聽得出並沒有受過專門的教導,能彈成這般,足可見很下了些苦功。
最關鍵的是,她不僅是用手在彈這曲子,而是用心……
這也是這音韻的出處,不是用技,而是用心,她做到了。
他們的曲子,不管如何變幻,只要心在,音韻就在。
曲畢,過了好一會兒,無憂才慢慢縮回手,抬頭看著前方全無反應的窗根。
又坐了一陣,才站起身,重新斜抱了琴,慢慢走向木籬院門。
她今天來,並不是想馬上得到什麼答案,只是想讓他聽聽自己的琴聲,如果他有所動,或許之後會有所表示。
出了門,看見靜坐在門邊籬牆平寧墨,一驚之後怔住了。
寧墨抬起眼,目光仍然清冷如月華,但這卻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向她的眼。
這張臉,並不陌生,是他一眼也不願看的,然而這雙嗯……
他從來不曾看過這麼幹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