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接過丫頭遞來的茶盅,雙手握在掌中,低頭吹茶葉,只當沒看見她眼中之色。
趙雅只道常樂臭遠揚,人長得又醜,哪知這一見,與傳聞天地之別。
之前的信心滿滿,剎時支離,坐了一陣,也不見無憂問她前來的目的,越加沉不住氣,定了定神,握緊手中茶盅:“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無憂朝左右使了個眼色,退去廳堂中服侍的丫頭,趙雅的丫頭也跟著退了出去。
左右無人,趙雅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你要招鳳止入府?”
無憂笑了笑,眼角微斜,睨看向趙雅:“為鳳止的事而來?”
“是。”趙雅看她比自己還小几歲,也不再繞圈子:“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助我招了鳳止。”
“這件事,是我母親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無憂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手中沉黃的茶水,如果趙雅昨天來找她,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答應,然這時……她倒不是非要招鳳止入府,只是有些事,必須弄明白。
巫仙鳳止,冥王鳳止,字相同也罷了,竟連相貌都會相同,當真是巧合?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冥王就是巫仙,又有更多的說不通。
冥王是冥界的人,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而巫仙鳳止卻是神巫的徒弟,一直生活在這世上,這如何解釋?
與巫仙鳳止見面時是下午陽光正強的時候,整整一個下午,卻行動自如,並沒有不適。
如果換成不能多見陽光的冥王而言,早曬得如沙灘上的死魚,動彈不得。
再說冥王送她回來時,說的明明白白,再不能幫她,又如何出現在這裡。
然不管如何,她得弄明白這個神棍的來歷,與冥王是否有所牽連,或許當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那你的意思呢?”趙雅抬起頭,直看向無憂。
“嫁娶之事,均由父母做主,就連我現在的夫侍,均是皇上和爹孃的意思,豈能有我的什麼意思?”無憂將這件事盡數推到家長身上,以後趙雅要為這件事糾纏也尋不到她的頭上。
“那你為何非要得鳳止不可?”姨娘想她得鳳止,是為了續命,那趙雅圖的是什麼?難不成也是想要鳳止的那口陽氣?
“我們番人慣來崇拜奇人異士,你不會不知道巫仙鳳止,是個了不得的秘術士,而且品性長相也與我登對,我愛慕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無憂不得不承認番人的性子直率許多,愛慕的話隨意出口,臉也不紅,與二十一世紀的小姑娘倒是有得一拼,然她看不出趙雅說到‘愛慕’二字時,神情中當真有愛慕之意。
“這件事,我確實愛莫能助,讓你白跑一趟。”如果她不知道姨娘非要鳳止入府的原因,倒也樂得賣這個人情,然既然知道,還貿然不顧興寧的性命,逆著姨娘的意思,那是自尋死路。
按理事情到了這一步,這件事,也就該結了,不料趙雅竟突然一笑,放下茶盅:“如此看為,傳聞是真的。”
“什麼傳聞?”
“如果沒有鳳止,你只能活到十五。”趙雅話出了口,眼定定的看著無憂,看她如何反應。
“這麼說,你來這一趟,並非是想我助你得鳳止,而是來求證這個傳聞的真假?”一個念頭閃過,無憂赫然一驚,重新打量趙雅。
“只是隨口問問。”趙雅避開無憂的審視,揭了茶盅蓋,慢慢的飲,好象剛才那句話當真只是無心的一句話。
無憂看了她一陣,驀然半真半戲謔的打趣:“你愛的是不凡?”
趙雅的手一抖,茶水潑出,溼了手,扯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怎麼可能?”
無憂斜瞥了眼她手指上的水漬,淡淡一笑:“如果你喜歡他,更應該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