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個個臉色慘變,嚇得一動不敢動。
開心聽到聲音,臉上笑容便是一僵,但轉眼間,就化成更燦爛的笑,也不看她,吊兒郎當的接著吆喝,“有人下大注了,接著下,接著下,一賠三。”
旁邊杵了個黑臉郡主,哪裡還有人敢下注,一個個的埋著臉,只盼不要被郡主記住自己。
見她只瞪著開心,並不理會別人,就有膽大的摸了自己放出的銀子,挪著身子,偷偷往人群外溜,一出了人群,腳底摸油的跑了。
剩下的人見郡主不攔,也不問,有樣學樣,也都開溜,眨眼間,一堆人就去得七七八八。
一桌子的銀子,片刻間只剩下七散八落的幾個零星碎銀,開心急得直叫,“喂,別走啊……喂……一賠五……一賠六……”
現在就算是一賠十也沒人敢留下來,他不叫還罷,一叫,全一窩蜂的跑了。
圍在石桌邊的人,只剩下了無憂和千千二人。
開心嗤了一聲,“真掃興。”將剩下的幾個碎銀裝進錢袋,胡亂往懷裡一揣,躍下石桌,搖晃著走開。
無憂看著他那吊兒郎當的背影,真氣得想上前狠狠踹他兩腳,半眯了眼,冷哼道:“站住。”
開心不停,反而吹起了小曲,頭上頂著的馬尾發稍,晃啊晃。
無憂險些吐了血,回頭對千千道:“你先回去。”
等千千離開,她將裙子撩起,向開心急追兩步,照著他腿彎處,一腳踹出,在他閃避之時,出奇不異的扳了他的肩膀,往後一帶。
他身體失了平衡後倒,剛捱了地,無憂就翻坐到他身上,不揍他,實在難解氣。
無憂手還沒揚起,腰間一緊,被他單臂牢牢抱住,正想還擊。
開心手掌在地上一撐,帶了她從地上躍起,閃入一旁假山,將她抵在無人能看見的假山後,臉上浪蕩的笑容已失,俊顏緊緊繃著,鎖著她的眼,“你真不怕被人看見。”
無憂知他是說的是動手之事,興寧不會武,而她剛才出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太氣人了。”
他默了下去,俯身向前,沒攬著她的手握了卷,橫在她頭頂假山石上,額頭抵了手臂,閉上眼,不再看她,箍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放鬆絲毫,喉間微哽,“我難受。”
那三個字,極輕,也極近,明明就在無憂耳邊,她卻覺得那聲音如同幻境中傳來,臉色瞬間轉白,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之前與開心的眾多糾纏,她一直以為,是他生性如此,叛逆放蕩,行事不羈,所做不過是隨性而為。
這時突然發現自己弄錯了什麼。
混亂的思緒中,微微轉頭,看到他因咬緊牙關,而微微抽動的太陽穴,慢慢垂下眼瞼,她不過是個過客,承受不了他的情。
半晌,深吸了口氣,“開……心……”
他睫毛輕顫,慢慢睜開眼,卻不向她看來。
“你……沒回家嗎?”
“回了,沒什麼事,就回來了。”在沒弄明白不凡的動機前,他終是難放心。
不料回來卻得到了這麼個驚天的訊息,那一刻,象是將他的心臟突然掏去。
他一直是個能忍得住痛的人,但那一剎,他不知該如何忍下那份突來的失落,才舊計重施,越是痛苦越是裝得無事一般,與人聚賭喧鬧。
過了好一會兒,待內心略為平復,頭仍抵著手臂,轉臉過來,迎看著她的眼,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回家?”
“我聽千千說,你昨天去了王府,照時辰來看,我前腳走,你後腳就離開。你砸賭場的事,瞞得過你母親,瞞不過你爹,你這麼匆匆離開,哪有時間給你爹解釋,他們不急死才怪,所以早上看你出府,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