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挪過來,我們兄妹三個坐一溜,也方便說話。”
她是傳聞中的天女轉世,身份比她的未婚夫太子,還高一等,要排位的話,得排在太子的左方,也就是坐了頭把椅。
這也是她進來後,沒人敢私下加桌子的原因,實在不知該將她排在哪裡才合適。
如果將右手方第一張桌子挪過來,那麼趙雅就位居了第一,還在二將軍越之之上。
在眾將眼中,就算無憂和趙雅這些,儘管是公主、郡主之身,不過是王府中的金絲鳥,表面上捧著,打心眼裡不見得看得上。
而承之,越之二位戰功累累的元帥在眾將心目中的地位,就不可言喻,所以無憂這番話,自然說到他們心坎上。
如果這是上頭辦下的慶功宴,接著身份歸位,自然不同。
但現在是在軍中,軍中眾將都是從血腥戰場上九死一生的滾打回來的,這些人骨子裡豈能服無能之人。
無憂一番話褒褒貶貶,說得趙雅臉上紅紅白白,難堪得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想讓常樂難堪,結果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落下目無尊長,輕狂不知斤兩的話柄。
見席間眾將表面上不做表示,神色間卻不免帶了些不屑,羞怒交加,更將無憂恨之入骨。
向不凡看去,後者卻只是微笑著應付眾將,對她這邊仍是不理不看。
無憂也不看對面趙雅那張五花臉,手裡捏著葡萄,拿眼風掃了掃不凡,“他在這是軍師,但同時也是我的夫,我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面,我是臨時跟著他來的,沒地方坐,不坐他這兒,坐哪兒啊?”
她‘屁股’二字,張口就出,頓時有性子直的將士沒能忍住笑出了聲,但軍中的人,大多粗俗,不講那麼多文縐縐的禮俗,又見她形態嬌憨,反喜歡她這麼大大咧咧的性子。
趙雅被她噎得出聲不得,只得憤憤的將臉別開。
峻熙手撐著下巴,濃眉一挑,有意思,轉臉朝皇兄打趣道:“皇兄,我這未來的皇嫂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兒,這般看來,父皇還真是偏心,好的全給了皇兄。”
峻珩斜睨了他一眼,哪能聽不出他話中之意,“皇弟是怨父皇,沒早些為皇弟配個正妃”
峻熙轉臉又看向無憂,“如果父皇能早些給我配上個常樂郡主這樣的妙人兒,我是求之不得。”
無憂不喜歡他們兄弟二人皇位之爭,扯到自己頭上,狠狠的瞪了峻熙一眼。
峻熙衝著她挑了挑眉,都說常樂名聲不好,但這麼看著,卻是有趣。
無憂不再理會上頭二位,又轉頭去看不凡,一堆鎧甲將軍中,他一身隨意白衣,更顯得體態修長,俊儒清雅,實在耐看。
不凡直到在無憂身邊坐下,無憂的視線仍粘在他臉上,他終於微蹙了眉頭,向她低聲問道:“看夠了嗎?”
無憂衝著他擠了個笑,將咬了一半的葡萄塞入嘴中,才收回視線,順手摸了個葡萄遞給他,“這葡萄挺不錯,吃一個解酒氣?”
不凡接過,又聽她哼哼唧唧的道:“你今天敢助相好下我的面子,我就不會跟我爹說,是我求著你,死跟來的。”
“那說啥?”不凡不以為然的將葡萄放入口中。
“說是你對沾染了趙雅,怕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好應付,所以把我綁了來當擋箭牌。”
不凡施施然的看了她一眼,塞了一個葡萄到她手中,“吃葡萄吧,如果不夠涼,我叫人取冰來捂一捂。”
“大冷天的,捂啥冰?”無憂抱了抱胳膊。
“降火。”
“降你的頭……”
與他們相臨的將軍,聽見忍俊不禁,噗笑出聲,向不凡打趣道:“軍師,你家這郡主,果然有意思。”
話落,便聽一陣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