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了搖了搖頭,“我不知有沒有毒。”
“害怕?”無憂和冥王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並不怕鬼神。 “那林子過去是用來安葬死去的桫欏王,只有桫欏王和他的至親之人方可進。”
“難道從那以後,就真沒人進過這林子?” “有人進去,但進去的人,再不見出來。” “難道沒人去尋找?” “有去尋過,但去的人,同樣再不見出來。”
無憂往後退了一步,笑道:“還是不進的好。”
211 滿嘴桂花油
(56名加更) 惜了了望著那片桫欏林,心裡沉甸甸的,回頭見無憂如同一隻縮頭烏龜,忍不住笑了,“原來你也是個怕死的?”
“我還沒活夠,怕死些也是該的。”無憂挽了惜了了回走。 再次為人,心願沒了,自是不願這麼不明不白的去和閻王喝酒。
正如不凡所說,南朝和北齊在清平各駐了軍隊,雙方都處於戒備狀態,不時會遇上巡邏兵。
好在惜了了知道‘培田村’的口號,而帶頭的官兵也沒久荒了女人,自然是看不無憂和惜了了這副尊容,雖然沒能尋到合歡草,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二人進入北齊界,正要喚來馬匹,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來七八個粗壯男女。
其中帶頭的一箇中年女子,拿著個大湯勺指了指無憂二人,道:“就是她們,我親耳聽見她們說自己是‘培田村’的人,把他們帶回去。” 惜了了掃了眼那婦人肩膀,眉頭一皺。
那些人一擁而上,來拿他們。 無憂正要出手,惜了了忙輕拉了拉她的袖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別動。”
這一頓之間的,無憂已經被牢牢按住,反綁了手,丟上路邊一輛無篷驢車。 驢車很窄,兩邊堆了不少蔬菜,只剩下中間的一人多寬的空隙。
她後背剛剛捱了身下木板,身上一重,壓得她險些斷了氣。
卻是惜了了也被綁著丟了上來,惜了了個子不矮,在同齡中還偏高不少,又是男孩,肩膀比她自是寬了不少,穿了女裝,比她顯得高大。
從視覺上被認定更為危險,無憂只是反綁了手,他卻被綁成了粽子。
惜了了見她險些被自己壓得斷了氣,忙向旁邊滑開,但地方實在窄小,他也頂多擱下了半邊身子,另外半邊身體仍半壓在她身上。
肩膀碰到身側蔬菜堆,將一堆沒放得穩當的小白菜碰了下來,砸了他一頭,葉子被髮夾勾住,掛在了頭上,在他眼前來回晃動。
惜了了皺了眉,納悶的甩了甩頭,那些小白菜卻象是從他頭上長出來的,怎麼也甩不掉。 無憂被人綁著,本有些鬱悶,見他這副狼狽相,‘噗哧’一笑。
笑罵道:“活該,誰叫你不讓我動手。” 惜了了苦笑,“是‘培田村’的人,你一動手,就會驚動官兵,被人誤認為是奸細,麻煩更多。”
“你認得這些人?”無憂一聽,頭都大了。
惜了了用只得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不認得,但認得她肩膀上的牡丹。在‘培田村’混上管事的,才有資格繡牡丹,再按牡丹的顏色和圖案來區分職位。”
無憂聞言向婦人肩膀上望去,明明是個粗枝大葉的婦人,肩膀上卻繡了朵怒放的黃牡丹。
無憂驟然想起,那日見的三姑娘,紗衣肩膀上也繡著一朵豔紅的牡丹,那朵牡丹繡得極為精美,象是一動就能活過來的,就連她這個不喜歡豔裝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時只道是衣裳款式,沒想到竟還有這麼個用處。 他半壓在她身上,二人臉幾乎貼著臉,唇貼著對方的耳,低聲細語,即便是跟在驢車兩側的人,也聽不見他二人交談。
“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怕是要去見三姑娘。” “你果然認得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