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嘴笑微翹,仍在笑,眼裡卻冷了下去,“這是我與他的事,不必仙巫費神。”
“就算他逆天而行,被天下人不恥,人見人誅,即便是死後,也只能魂飛魄散,你也無所謂?”
“我已經說了,這件事,與仙巫沒有任何關係。”無憂胸口蓄壓著的痛苦象是利刃要刺破他的胸膛,臉上卻越發的淡漠冷然。
鳳止半眯了眼,用眼角掛著她瞅了良久,道:“無論你聽與不聽,我都想告訴你。”
無憂抬眼,冷看向他,等他開口。
“他如今的模樣,無人識得,到了南朝,自會為他建府封王。因為他執意不肯與興寧成婚,所以以後,他再不是常樂郡主的二夫,更不是什麼什麼天女夫君。但無論他再怎麼掩飾,只要你一靠近他,這一切都會化成烏有,他的逆天之行,便是鐵板釘釘。”
無憂紋絲不動,連睫毛都不曾有一點顫動,“說完了嗎?”
鳳止眉頭微蹙,好狠心的女人,“也罷。”抖袍起身,將信丟在桌上。
向門口走去,走出兩步,回過頭來,突然一笑,“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他封王之時,便是納妃之日,準王妃,我昨天有幸見著,真是個美人。”
無憂冷眼看著桌上的信封,不伸手去拿,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氤氳,每一下吸氣,都象一刀鋼刀絞過,無法抑制的劇痛在胸腔中翻湧,痛不可抑,
終於開口,“你的目的是什麼?”
鳳止一笑,拋掉手中殘枝,一撩袍子,坐了回來,抖開摺扇,媚眼如絲,“我一生中樂趣不多,與他從小鬥到大,卻是人生一大快事,我不想失去這個樂趣。”
無憂笑了一下,“你來,就是想得我一句話,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是嗎?”
鳳止不屑地笑了一下,搖著扇子扇風,“這時正痛著,你自然會答應的爽快,但過些時候,傷口結了疤,也就忘了痛,又怎麼能保證你不會再去尋他?再說,又或許哪**們不期而遇,舊情復燃也只是一剎之事。”
他收了扇子,手指合攏,再放開,做了個放開的動作,“到時結果也是一樣。”
“這麼說,是想我死?”無憂冷笑。
“我最愛惜美人,如何能做摧花之事。”鳳止從懷中取出一個血玉小瓶,放進她手中,“這是‘今生忘’,只要服下,這一世的所有記憶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寧墨手一頓,琴絃自他指間斷去一根。
鳳止斜睨了寧墨一眼,邪媚的眼角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看回無憂,接著道:“你只要將他從你的生命裡完全忘記,嫁我為妻,他對你就會死心。你們之間便什麼也不會再有,他做他的王爺,我與你逍遙人間,豈不快活。”
無憂‘哧’地一聲笑,將血玉小瓶在指間慢慢轉了一圈,“確實好主意。”
鳳止一邊的眉稍輕挑,抖開摺扇,笑搖了兩搖,轉身寧墨,還沒開口。
無憂臉一沉,“可惜,我沒興趣。”將血玉瓶拋回給他,“請回吧。”
她不收,在鳳止的意料之中,握住血玉小瓶,仍有些失望,又從袖中摸出一支小小的竹管,輕放在桌上,“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轉身離去。
無憂認得那支竹管是用作發訊號彈的東西。
這個年代沒有電話,傳遞資訊的方法五花八門,訊號彈便是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一些大的家庭和組織都會有自己特有的訊號彈,訊號彈發出,在訊號彈能見範圍內便會有人在看見訊號彈後,接著再發訊號彈讓下一個點的人看見。
所以訊號彈在這時候是最方便和快捷的方式之一。
等鳳止離開,無憂拿起桌上的信封,信封很薄,輕得沒有什麼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