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嬤嬤知道事成了,懸著的心落了下去,回隔壁屋睡了。
本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一件事,葉兒卻不知,在她前腳離開小屋,後腳就有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推門而入,彎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已是沒氣,再移指他的頸邊脈搏,卻還有微微跳動。
手指如飛,撕開那人衣裳,上了些金創藥,用從他衣裳上撕下布帶,將他傷處裹好,挾在腋下,鬼魅般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
再說無憂離開不凡寢屋,原路返回,剛到青色水磨石高牆下,樹後傳來一聲低笑。
“出來吧。”無憂站住。
鳳止手搖扇子從樹後轉身,紫色的長衫在月光下將他的眼眸映上一層紫,既邪又媚,“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有事?”巧他個頭,無憂暗罵。
她猜到這次進府,不凡從中安排,那麼在這裡見著鳳止,也就不稀奇。
鳳止不答她的問題,踱到她身邊,慢慢繞著她轉了一圈,細細打量,“嘖嘖,傷心了?”
無憂皺眉。
他又問:“難過了?”
無憂懶得理他,甩臉要走。
鳳止一合扇子,橫過扇子柄,將她去路攔下,“還是心疼了?”
這地方隨時可能有人來,加上無憂情緒低落,見他這般無理糾纏,頓時不耐煩,推開橫在面前的扇子,向前走去。
鳳止的扇子柄,從她身後輕壓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道:“要想他舍你,除非在你的世界裡,再沒有他這個人,讓他徹底死心。要不然,今天是葉兒,明天不知又會是誰,等興寧找上門來,面對這些女人,一定會很有趣……”
無憂猛地回頭,死死瞪著他,冷笑,“我為什麼要傷心,為什麼要難過,為什麼要心疼?他不愛惜自己,與我有何關係?”
鳳止笑了,“如果沒關係,你今晚為何而來?”
無憂語塞,拍開肩膀上的扇子,“與你無關。”
手心一實,被塞了一物。
“帶著吧,說不定有用。”鳳止抖開扇子,晃搖著走開。
無憂翻轉手心,見是一個血玉小瓶,認得是‘今生忘’。
抬頭鳳止已經走遠,只得將‘今生忘’揣入懷中,翻上圍牆。
雙腳剛落地,就有官兵巡邏過來。
前頭有賓客來往,後頭有巡邏官兵,無憂又不可能再翻牆回去,正無處可躲。
見平兒推著寧墨從陰影處轉出。
無憂即時愣在了原地。
平兒突然叫道:“姑娘,還沒好嗎?”
無憂愕了一下,好什麼?
這一頓之間,巡邏官兵已經到了面前,見到有人,急奔過來,領隊的見是寧墨,臉色立刻緩和下來,“原來是寧大夫,這麼晚了,不知寧大夫在這裡何事?”
寧墨是睿親王的主治大夫,連長寧公主見了也得客氣三分,這些官兵自不敢得罪他。
但職責在身,又不能不問。
平兒代道:“我們正準備回去,我家姑娘突然內急……”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姑娘家小解的事,實在不方便胡亂張揚。
官兵一聽,趕緊垂眉斂目,不敢亂看,萬一看到點什麼不該看的,毀了寧墨的女人的名譽,鬧了起來,長寧為了安撫寧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到時捱打受罰是事,丟官摔飯碗是大。
“我們還有職務在身,就不陪寧大夫了。”
“好走。”仍是平兒代答。
平常見著寧墨,寧墨就是這副冷麵孔,誰也不搭理,就連長寧公主問話,問十句,他也要看心情答不答一句。
官兵更不敢指望寧墨對自己能有好臉色,微微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