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牢裡又沒出任何岔子,誰還敢弄點事出來?
饒是女皇的人,也沒人敢上前多事查問。
不凡望了望頭頂‘暮言軒’,心中喜憂摻半。
進了門,反帶上房門,將無憂放下。
上前一步,將她擠在門板上,低頭迫視向他,“你瘋了嗎?”聲音透著怒意。
屋裡沒有點燈,門後越加的黑暗。
無憂感覺到一種熟悉感傾壓而來。
躊躇片刻,向他胸脯摸去。
不凡抓住她的手,退開一步,不容她在胸前胡為亂摸。
無憂抬頭起來。
月光在他俊儒的面龐上鍍了一層銀光,五官淡去,那雙眼卻越加的亮如星爍。
平日從容蕩然無存,略帶了些怒氣,與黑暗中的鬼面象極。
“你知道女皇對寧墨……”
“知道,從他過了十三歲生辰,就是如此。”他聲無波瀾,聽不出喜怒。
無憂倒抽了口冷氣,心尖上象被蠍子紮上,他竟這麼過了近五年……
“為什麼不設法阻止?”
“我無能為力。”
無憂看見母皇能不顧身份,**取悅寧墨,就知道要救寧墨不易,但相信再難的事,總有辦法。
不凡的一句“我無能為力。”,讓她的一顆心直直地墜了下去,一直往下沉,怎麼也到不了底,只是徹骨的寒意從深處升起。
“是無能為力,還是怕失去那座堅實的靠山?”
不凡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眼,黑暗中能感覺到她目光中滲出的怒氣。
心如刀絞,緊緊攥著拳頭,過了半晌,從齒縫裡擠出句話來:“你這麼看我?”
無憂說出那句話,其實已經後悔。
他不是鬼面,只是興寧的一個夫侍,就連母親都不干涉的事,他又能如何。
再說,之前他便要求過她,與寧墨圓房,是她拖泥帶水,才將那事耽擱了。
現在怎麼能怪他?
暗歎了口氣,“我想休息了。”
不凡輕點了點頭,又退開一步,手扶了門,又向她看去,“寧墨對你而言,是什麼?”
無憂怔了一下,從那個夢,從各種直覺,她和寧墨之間定有不同尋常的關係,但她不記得。
深吸了口氣,道:“是我很親近的人。”
就算不記得那些事,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凡心亂如麻,無聲的苦笑了笑,她與自己肌膚相親,也只是陌路之人,“就算你與寧墨圓了房,也不過是令女皇暫時有所顧忌。真的想要交這件結束,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行刺,殺了女皇。”
無憂陡然一驚,微張了嘴說不出話。
又聽不凡淡淡道:“做不到,是嗎?”
女皇固然yin惡,但要無憂就此殺母,她怎麼可以?
無憂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頹然的靠在門框上,眼裡慢慢凝起了淚。
眼睜睜看著寧墨受辱的無力感再次泛起。
不凡拉開房門,月光洩入,將無憂一同照亮,她眼裡的淚光如利刃刺入他的心臟。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無憂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他將她的手,一點點從手臂上抹下,“我沒有辦法。”邁出門檻,揚長而去。
無憂藏好夜行衣,撲倒在床上,手摸到枕邊的工具,緊握在手中,一定有辦法。
門‘哐當’一聲,被人猛的撞開。
無憂翻身坐起。
千千警惕的往外望了望,不見人跟著,才關了房門,急匆匆的奔到榻邊,壓低聲音道:“郡主,不好了。”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