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是什麼?洩露出去一星半點的風聲,它一樣能摧毀喀尤爾!不用擔心,公司會理解我的決定,而宇宙中有太多神秘存在能讓一顆星球湮滅。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話中隱含的意思讓羅多不寒而慄,他深深低頭,不敢再多說,只應一聲:“是,博士。”
第188章 悔恨與醒悟
容遠靠牆坐著,手抵著額頭,閉著眼睛,微微蹙眉。
他試圖回憶起帕寇的模樣,卻發現細節上總有些模糊,越是努力的回想,記憶好像也越是努力地跟他捉迷藏,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只是自己的幻想中的形象。
這沒有道理,因為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想不起來的唯一原因,是他從來沒有用心去看過對方的模樣。他曾把那個傢伙當成踏板、當成橋樑、當成一張通行證,真正應該做但卻從沒有這麼想過的,就是……朋友。
唯一也是最後一次認真去看、牢牢記住的,是他滿臉血汙的頭顱。
比失去一個朋友更痛苦的,就是當你失去他的時候,你才發現這個人對你有多麼重要,而回憶過往,卻發現關於對方的記憶是那麼蒼白。
容遠幾乎要痛恨自己了。
然而理智上,他卻十分清楚,如果再來一遍,時間重新回到他們相遇的時候,一心向往著廣闊的世界和無垠的宇宙、多疑且充滿疑慮警惕的他也不可能敞開心扉,坦誠以待。但至少……但至少,他們可以在指向明確的功利性交談中,摻雜一些更私人的對話,他或許可以把目光從遙遠的星際收回來,看一看就在身邊的人是怎樣的。
因為挖掘記憶,容遠發現,他對帕寇幾乎一無所知。他不知道帕寇是怎樣長大的,經歷了怎樣的危險,喜歡什麼又討厭什麼,住在哪裡,有沒有家人朋友,是否有人在等著他歸來……他從來沒有試圖瞭解過,即使偶然話題轉移到這方面,也會被他很快扯開,因為他根本不關心這些。
他對帕寇的瞭解,全部來自於艾米瑞達——這個實際上跟帕寇相處時間十分短暫的蘭蒂亞女孩,和比丘星的媒體——從各種角度詮釋帕寇是怎樣一個從小就壞到骨子裡、擅長偽裝、陰險惡毒的比丘星敗類。
容遠從來沒有這麼悔恨過。
“對不起。”豌豆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小小的道歉聲像一縷淡淡的煙,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地消失了。它把小小的手掌搭在容遠的手指上,知道對方需要安靜,於是默不作聲地陪在身邊。
同一幕的場景,似乎在記憶裡出現過很多很多次。無數契約者,在最初得到《功德簿》的時候都欣喜若狂,但當他們的愛人、父母、子女、摯友等面臨死亡時,明明功德商城中無數可以挽救所愛之人、甚至能將亡者起死回生的神物,卻因為限制條件而無法拯救,或者強行嘗試拯救卻加速其死亡,那種痛苦,它彷彿已經見過太多次。契約者無法怨恨命運,只能怨恨禁止他們去拯救的《功德簿》。
記憶中閃過的畫面那麼模糊,但那一雙雙恨意如刀的眼神卻清晰地彷彿就在眼前。豌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往容遠的手掌縮了縮。
……
“塔克,你這兩天……沒事吧?”默不作聲地吃完飯,蒂尼沒有急著收拾餐桌,帶著幾分擔憂問道。
他自己不善言辭,對別人的情緒也不敏感,是個在人際交往上十分笨拙的人。容遠的異樣他看在眼裡,關心的話在心裡反覆轉了一天多,最終能說出口的還是這樣乾巴巴的一句話。
“沒事。為什麼這麼問?”容遠漫不經心地問。
“因為,我覺得……你看起來有些痛苦。”蒂尼小心翼翼地說,看到容遠目光一顫,幾乎有些兇狠地看過來,他飛快地道歉:“對不起。”
原本以“保護者”自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