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帶隊的福山幸一把裝甲車沿路開回來,某個工地的鬼子警備連又沿山路摸來。
那可就真是到了肚子的夜宵,還得吐出來。
於是,吳毅要通鬼子工地電話,就是一通罵:
“喂,福山幸一是吧?
“你混賬王八死倭鱉,給你們癟三天皇奔喪去是吧?你奶奶個腿的!你奔喪就奔喪吧,子彈炮彈啥的,搬得那麼幹淨幹啥?
“想死也不用帶那麼多殉葬吧?趕緊地,開著車子,給老子送回來……”
福山幸一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呢,還能忍得住?
這廝出生在中國大連,一口中國話與地道的中國人沒什麼區別,罵人也專業,張口就來:“懦夫!有本事,就和我大日本皇軍決鬥,偷雞摸狗算什麼男人?你也就個下三濫的貨……”
吳毅一聽,覺得帶勁,揶揄加調侃地回罵:“喲,小鬼子!俺們中國話,你個王八蛋學得挺溜的嘛!
“呵呵,你有種就開著車過來鬥啊!唧唧歪歪地,顯得你小鬼子很雜碎,還是咋的?
“過來,爺跟你拼刺刀,免得說爺中國人欺負你們小日本鱉孫。”
“八嘎!你有種就等著!”福山幸一氣急敗壞,想撂了電話就帶人殺回去。
不過他一激靈又拿起話把,故作悠閒地問:“呵呵,先生文化人吧?甭裝**語氣,有辱斯文哦。敢問尊姓大名,所屬哪部?”
“呵呵,你們小鬼子禽獸也談斯文?大概啊,也就那些被俺們唾棄為變態茅坑的、狗屁不如的畜生假道學,才吃你這套狗屎調調吧?”
“哼,連文化都沒有,連自己姓名都不敢報,連所屬部隊都不敢說,你說你不是懦夫?我福山幸一瞧不起你……”
“嘿嘿,你很想知道俺是啥部隊的、有多少人、又有哪些武器是不是?是啊?!你明說啊!俺們中國那些茅坑假道學,才是你真爹吧?你娘嫌你們倭鱉還不夠猥瑣啊?好啦好啦,就當俺大發慈悲,可憐你們這些雜碎,拿紙筆記好嘍!”
“你說,你說,你快說……”
“俺是抗日義勇軍,冀東特別勤務旅,二團三營七連四排十班戰士消遣倭。執行的任務啊?也就是特地來消遣倭寇,你的明白?哈哈!有種放馬過來,別當懦夫哈!”
吳毅說罷,重重地扣下話筒。
回頭吩咐孟慶生:“先留著電話,隨時保持跟鏟子、風子他們聯絡。等撤離的時候,把話機、電話線全收走,以後有大用!”
“莫西,莫西……”
福山幸一突然發現,眼前的電話成了擺設,哪個方向都要不通。
唯一的解釋,就是線路被掐。
狡猾的抗匪早有預謀,前莊村與工地的線路是有意留著。
現在就連前莊村也打不通,說明“抗匪”的威脅,很可能是“引蛇出洞”!
“福山君,會不會是我們……真被抗匪包圍了?”旁邊的宮本額頭直冒汗珠。
就算對方虛張聲勢,沒有一個旅,只有一個團或是一個營,也夠受啦!
“收縮防線,裝甲車外圍佈置。把支那民夫趕出來,快挖環形工事……”福山幸一深知虛虛實實之道。
只要自己堅守,缺乏攻堅武器的“抗匪”,就拿自己沒招。
出擊?工地丟失的,加上機動中隊留下的,前後有近百箱吧?
那可不是支那人用來聽響的爆竹!
周遭黑咕隆咚的山野,也就公路便於裝甲車機動。
誰知道哪個地段埋了箱子,拉了起爆線?
夷為平地的小廟,足以說明這些中國人,不同以往的抗日武裝,捨得用重藥!
一箱掀翻一輛,震死車內乘員,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