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叔公五指抓了一把桌上碗裡的水,彈在那顆被包著的腦袋上面。
吳秋秋瞪大了眼睛。
肉眼可見的,紅布被打溼了。
是血……
那顆腦袋在滲血,血從紅布滲出來,又流在了桌上,最後順著邊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糟了,渡不了她。”莫先生喉結滾動了兩下。
與此同時,吳秋秋看到那顆腦袋飛速飛了兩滴鮮血過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莫先生的二叔公雙眼之中。
二叔公身子一僵,一點點血漿在瞳孔之中散開。
“噗……”
他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桌子開始晃動起來,被紅布蓋著的遺照,以及滲血的腦袋,都在跟著晃動。
一時間根本分辨不清是桌子在晃動還是頭顱本身在掙扎。
那幾個跪著的人也瞬間就像是鬼上身了一般,四肢以一種可怕的弧度扭轉了一圈,七竅流血。
二叔公飛快翻了一本經文丟到他們面前。
“念。”
幾人結印,一共念著經文。
隨即二叔公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把取下脖子上的珠子,纏繞在雙手,兩根食指並排指天,扎著馬步。
轉向莫先生這邊吼道:“阿生啊,你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點幫你叔公吶?”
莫先生連忙跑過去:“好的,二叔公。”
只見他拿出來一支筆,沾著硃砂,在面前的空氣上畫了一個圖案。
然後右手覆蓋上那個圖案,往下一拍,拍在了頭顱上。
就好像一個蓋子,瞬間就讓掙扎不已的頭顱安靜了下來。
二叔公也沒閒著,吳秋秋看著二叔公飛快轉動手中珠子,口中唸的是聽不懂的地方話咒語。
似乎是閩南語。
周圍掛著的帆無風自動,上面掛著的菩薩看上去十分威嚴。
頭顱上滲出的血,在一瞬間,就收了回去。
跪著的三人唸咒語的聲音又快又急。
二叔公抄起桌上的金缽扣在頭顱上,左手按住一個翻轉,就把頭裝進了金缽裡。
隨即用紅線把金缽纏繞住,一圈接著一圈,最後在外貼上了一張黃符封印。
誦經停了下來。
二叔公雙手撐住膝蓋,呼哧呼哧喘著氣。
“這佩怡小女怨氣太重,難以超度,需快點下葬,否則會再生事端啊。”
莫先生走過去扶住他:“二叔公,那就快點發喪吧。”
“哎。”
二叔公掐著指頭算了算。
“找三個屬虎的人去挖土,兩個小時過後準時下土。”
“我去告訴李家的人。”
莫先生點點頭,去和李家的人商量了。
二叔公戴好串,總算是看向了吳秋秋。
他扶了扶眼鏡,清清嗓子便走了過來。
“你們就是阿生接過來的人吧?”
吳秋秋點點頭:“二叔公好。”
二叔公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有禮貌的小孩誰不喜歡。
“阿生已經給我說了你們的事,要稍等一下,等李佩怡這邊結束後,才能動身解決你們的事。”
解決?
吳秋秋捕捉到這個詞。
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二叔公,您方便說李佩怡小姐是怎麼回事嗎?”
她看了一眼被封印住的金缽。
要知道,國人歷來接受的教育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不管是出生,還是入葬,都講究一個全須全尾。
前些年某些地方出了禁令,下葬必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