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報仇,哪知道沒過多久,二公主也被長公主設計害死。婢子心灰意冷。但當日二公主身故之後,整個丹穴山的鳥族皆瞧見了二公主遺孤,赤焰為了全自己仁義的美名,於是將小公主抱回了鳳棲宮。婢子幾次請求侍候小公主,赤焰皆不允,偏把婢子派了給她的女兒,就近監視。這上萬年間,她試了無數種方法,卻不能從婢子這裡拿到鳳炎令,這次丹珠被當堂退親,脾氣比過去更暴,發作起來差點將婢子打死,她將婢子從丹朱手下救出來,以為婢子奄奄一息,這才放鬆了看守,婢子既知小公主回到了修羅城,這才拼著最後一口氣偷逃了出來。也是丹朱鬧得厲害,使她無暇顧及。”
芳重卻似不信,奇道:“你重傷之際,侍候你的侍女們並未從你身上見到鳳炎令,你這話可是拿來唬我們這沒經過事的糊塗公主的?指望著把她哄得頭腦發熱,好替你報仇?”
本仙哪裡糊塗了?
我瞪了芳重一眼,忖道:“既然姨母尋了上萬年,若輕易放在身上,早被搜走了,她焉得有命?定然是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去了。”
紅鶯自嘲一笑:“當年婢子跟老首領學了幾個咒術,其中有一個咒術乃是將一樣神器寄存在自己的丹元裡。尋常的仙是探尋不到的。只是這咒術有些毒辣,往後若想取這神器,非得碎了此人的丹元,那神器自然而出。”
無論如何,我不曾想到紅鶯剛烈至斯,但又不禁為她此舉擊節讚歎:“你這招極妙!姨母遍尋不到鳳炎令,自然不敢將你殺了。但若不能將你殺了,這鳳炎令則不會現世,她永遠也找不到。”
紅鶯跪了下來,泣道:“婢子此身皆是老首領所賜,如今心願已了,前情陳畢,這便自碎了內丹,到時候小公主取了鳳炎令,好生替老首領與二公主報了大仇,婢子便是化作輕風,也有一縷知信。”說罷舉起身來,驚得本仙撲上前去:“你可不能死!漫說這事機密,至今唯有你一人知機,就算要將姨母罪責告之鳥族諸人,也得有人證。再說爹爹法力高強,定然能尋到法子解了這咒術的。”
她恍惚一笑:“解不解的又有什麼打緊?當初婢子使這咒術,自然不曾想過有解的一天。若是人人會解,早被長公主解了強取了鳳炎令去了。
至此芳重總算信了紅鶯一番話,見我拖著她左臂要她起來,紅鶯卻執意不肯,她亦上前幫我攙了她的右臂,嘆道:“我不知紅鶯姑娘忠烈至此,是我冒昧了,還請恕罪!只是要鳥族首領伏罪,此事非得從長計議不可,紅鶯姑娘還是多多休息。至於那鳳炎令,反正小公主也無用,不如就先寄存在你那裡了。你已保管了上萬年了,也不差這一時,依我說你保管著還安全一些!”
紅鶯被她這番話說動,遂擦了淚立起身來,告罪退了下去。
我心神恍惚,只管抱著孃親的舊衣,將這一切從頭再想上一想。芳重送了紅鶯出去,回頭來推我:“公主,此事你待如何看待?”
我呆呆抱著孃親舊衣,彷彿還能感覺到她曾經存留在此衫之上的馨香,想象著當年劈至她身上的那九九八十一道玄天洪雷,心裡陣陣發疼,幾乎要說不出一句話來。然,芳重緊迫想問,想了想,道:“待得爹爹回來,你將此事稟明於他,但憑爹爹處理。”
……我其實是極想提劍殺上鳳棲宮,一招結果了赤焰的性命……不,一招結果了她,倒便宜了她,我也應將她刺上八十一刀,讓她也嚐嚐孃親當年所受的苦楚……
這一夜宮中宴飲到深夜,爹爹喝得微醺回來,我聽到正殿大門的響聲,聽到他問芳重:“公主可是睡了?難道是生氣了?”
思篁殿偏殿內地下鋪了一層熒白的粉末,彷彿遍灑月光。那是我將殿內所有照亮的明珠用法術擊得粉碎。黑暗中抱著孃親的舊衣,呆坐了許久。
我聽到芳重的回答,隔著兩重殿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