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時的高傲蕩然無存,在大祭司面前有種見到長輩的感覺。不過據說精靈有五百歲,一百歲成年到四百歲都是成年時期,四百到四百五是壯年,四百五到五百是老年,顧偃覺得,這貨就算是未成年,估計也比自己歲數大。
“傑爾斯,我可愛的孩子,”大祭司的聲音充滿的溫暖與和藹,“不要用有色的目光去看待其他種族,既然是母樹的命令,那麼他就是精靈的客人。那麼,把我們的客人放出來……”
大祭司好聽的聲音戛然而止,剛才顧偃被樹枝團連身體都看不清,現在傑爾斯將枝條撤去,露出被棉衣裹得像230一般的球狀身體。話說真奇怪,明明穿這麼多,卻絲毫感覺不到熱,也不覺得冷。
一直在精靈族的大祭司顯然沒見過這種球狀生物,也完全想象不到造物居然能夠創造出如此極端的體型,最後只得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儘量和藹道:“傑爾斯,把我們的客人放出來吧,我為他占卜一下,等確定他無害後,就送他去見母樹。”
其實就算確定顧偃有害,精靈也不可能違背生命之樹的要求,只不過這取決於顧偃是豎著去見生命之樹,還是橫著去見。
終於獲得自由的顧偃用力瞪了一下精靈傑爾斯,有生命之樹做後臺,小胖又恢復了高富沒有帥的鬥志和勇氣,他把頭仰得比傑爾斯還高,幾乎是維持著看天的姿勢說:“從頭到尾我都沒說一句話啊,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完在動手,懂不懂禮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知道嗎!”
簡直鬱悶死,他真的一句話沒說就被人又是射箭又是捆綁又是嫌棄胖的,太冤枉了!
傑爾斯根本不屑於與顧偃鬥嘴,精靈對於自己看不上眼的生物,是吝嗇到語言都懶得交流的。他們只對好看一點的人類說話,像顧偃這種的,呵呵。
比起人類的占卜魔法晶球,精靈的占卜魔法顯然更高大上。大祭司用泛著綠光的手指點點顧偃的額頭,又放在自己額頭上,片刻後,他睜開眼睛,對著顧偃露出會心的微笑:“歡迎來到精靈森林,遙遠時空的客人。”
“你說什麼!”顧偃對最後幾個字有點理解不能,什麼叫“遙遠時空的客人”?他只不過是摸了塊紅色石頭就二次穿越了?不對,他連石頭都沒摸,摸的人是初寒啊!而且二次穿越為什麼不換個身體,這年頭不流行身穿了,都魂穿,給個美貌精靈身體不行嗎?
大祭司不會理會顧偃的話,摸摸他炸毛的頭,隨手一揮,祭壇後面出現一道綠色光點圍繞的通道:“我看不到太多東西,既然母樹想要見你,那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跨越千萬年時空而來,必然有需要完成的事情,去吧。”
顧偃摸不著頭腦,而且他又很想見生命之樹,那時候感覺到的溫暖善意,以及讓他忍不住跟著哭的悲傷,令他迫切地想要見到生命之樹。他想,他可以理解精靈對生命之樹的愛,因為他現在就有這種深愛的感覺。
顧偃穿著熊貓服,踏入綠色光點環繞的道路。在進入那夢幻一般的路時,大祭司面前的路消失了,只剩下方才被綠意環繞的祭壇。看著顧偃消失的背影,大祭司一直溫和笑著的臉,不自覺地流下淚水。
“大祭司大人,您怎麼了?”傑爾斯連忙抓住大祭司的衣角,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事,”大祭司搖搖頭,“我只是看到了終結。”
看到了百年後,精靈一族不得不背井離鄉,他們被迫離開這一直出生、生活、死亡的大陸,他們深愛的精靈森林,而母樹,卻被留在大陸,紮根大陸,長久地沉睡下去,再不甦醒。
知天命,不去妄圖改變,這是大祭司的職責所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便是先知,先知道看到,卻無法改變,在旁人都無所知地幸福活著時,他們卻提前痛苦。
顧偃走上那條路,後面的祭壇和大祭司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