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無奈地笑笑說:“沒事的,怎麼也是一家人,不會真的把我趕出來的。”
看著薛紅匆匆離去她們心裡真是亂複雜一把的,孟蘭搖頭嘆氣,“真是感謝我爸我媽爺爺奶奶還有全家的不嫌棄之恩。”
說完她注意到杜琳一直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碰上這種讓人氣憤的事卻不吭聲實在不太像杜琳的性格,見她沒精打采的,孟蘭趕緊給桑田打了個顏色讓她拖著費藝涵先去檢查。
趁沒人注意,她趕緊低聲問杜琳:“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這個時候杜琳可千萬別再發燒起來,雖然他們自己都清楚杜琳的情況不一樣,但一旦發燒她一定也會被帶走的。
但杜琳只是搖搖頭,“我沒事,就是一想起大光我心裡就靜不下來……”
孟蘭瞭然地摟著她的肩拍了拍,大家都擔心大光,可是杜琳是唯一一個親眼看著邵剛和高偉被幹屍傷到之後狂暴的,這件事對她的影響遠比其他人來得更深。
負責給她們檢查的是兩個女性醫務人員,雖然正因為給桑田和費藝涵檢查身體上有沒有傷口而分不出身來,但注意到這兩個人的竊竊私語還是警覺地向她們詢問:“你們有什麼情況嗎?”
孟蘭摟著杜琳若無其事的回應說:“沒什麼,我們只是在擔心被帶走的同學。”
醫務人員聽到笑了一下說:“你們不用想得那麼可怕,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事情都是電視裡才有的,你們那個同學身上不是也沒受傷嗎,像這樣正巧趕上發燒的,隔離觀察完就會讓他出來了。”
桑田乾笑著應著,可惜心裡一點安慰的感覺都沒有。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什麼的,這種話求不要亂說啊,哪怕只是隨口說出來她們聽著也足夠心驚膽顫了。
現在沒有那麼做只能說明情況還不夠嚴峻,真的到了生死關頭的那一步只怕一千一萬個也會殺了以防後患。
而且聽到大光身上沒有發現傷口這個訊息是很好,可是他發燒得太突然了,他的身體那麼壯實,可不會隨隨便便就發燒起來。
這時候桑田注意到費藝涵的眉頭一會兒擰起來一會兒又放開的,開始不斷往杜琳的方向瞄——醫務人員那一問讓她頓時想起杜琳先前也在發燒的事。
因為從剛見到的時候杜琳就已經在發燒了,那時候還沒有把發燒和狂暴、變異聯絡在一起的想法。但是畢竟她不知道杜琳是因為什麼才生病的,萬一她也有危害的話自己不是就暴露在危險之中了?
她正檢查完了準備離開,還在想要不要趁現在趕緊報告就被桑田看穿了心思。
桑田搭上她的肩膀用力在她肩上一按,低聲在她耳邊說:“信不信如果你敢亂打報告,就算說假話我也會拖你下水。”
費藝涵詫異地看向桑田——桑田是這種人嗎?她難道不是那種很有原則又有點死板的老實乖乖女嗎?說假話這種事根本就不是她會做的吧!
然而桑田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表示她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費藝涵能有搭上田徑隊這趟順風車,說到底還是因為桑田在田徑隊裡的關係。她已經放任她賴在田徑隊裡了,不可能再放任她去背後捅刀子傷害自己的隊友。
費藝涵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桑田的威脅和壓力,於是乖乖地跟著她去穿衣服了。
而此時在男生的那一邊,卓禹正面臨著桑田所不知道的嚴峻考驗——
男生那邊的醫務人員顯然就沒有女生的那麼好說話,甚至還配了一個警衛,指揮著他們:“都把衣服都脫了進屋裡去,只許留下內褲——聽見沒有?說你呢!趕緊脫!”
被警衛指著的屍鬼轉過頭來,那雙漆黑一點的瞳孔看得警衛心裡一個咯噔,但他不能表現出被嚇到的樣子,頓時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