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是面對他的置疑我卻不得不告誡自己必須取得他的信任,否則,我會死得很難看,像他這樣的人,對有懷疑的人,絕容不得姑息。
我對著他的眼睛,極力使自己在那雙氣吞洪荒的犀利眼眸下穩定心神,狹小的車內空間氣氛凝滯,我用我全身的力氣穩住幾乎顫抖的語調:“殿下,你放心,妾身決定了,決不後悔!”
殷楚雷面對著我,眼裡晃過複雜難懂的東西,隨後,身子往後靠了靠,臉色又蒼白了些,顴骨卻帶了點紅暈,眉頭糾結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殿下不舒服?”我伸出手,捂上對方的額頭,果然很燙,這傢伙不是一般的能忍,都這麼燙了剛才居然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撂開他的衣襟,果然,肚腹上的傷口還在滲血,而且,有些紅腫,這是傷口發炎化膿的徵兆。
他受傷不過才幾天,這種傷以我看是該在床上靜養的,可我除了第一晚看他老實待在床上外,幾乎沒看他躺下過,這個人,似乎在人前從不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便是在被人侮辱,即便裝著猥瑣,就是沒表露過虛弱的一面,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是多麼會隱藏心事。
而現在,他肯在我面前如此真實,除了確實不容樂觀的傷勢外,是不是意味著他到底對我放下心了?
我撩起車簾問車伕:“請問大叔,還有多遠到歇息的地方啊?”
“回夫人,我們走官道,還有十幾裡地才到下個驛站。”車伕是個老實模樣的人,他恭敬地回答。
那就是說還要走一天,我有些擔憂地看向殷楚雷,驢車已經出了城門,四周開始荒涼,在這麼顛簸的車上,還沒有換藥的裝備,也沒有任何藥物,對於發著燒,傷口有些發炎的他來說,能撐到麼?這汗爻皇帝下的旨連時辰都規定好了,如此匆忙,什麼都沒準備,真是成心不讓人好過啊。
“殿下,要不我讓車趕回去一下,我進城去買些藥,好歹先換個藥什麼的,這後面還要趕很久的路,恐怕您會吃不消。”我輕聲問道。
殷楚雷半睜開眼,眼神有些迷離,但語氣堅定:“不行,繼續走,聖旨規定的時間必須離開京城,出了城門不能再回去,否則再走就沒那麼容易了,走,本殿撐得住。”
在他強勢的語調下,沒人能反駁,即便他現在不過是頭受傷的豹子,我心裡暗歎一下,摘了帷帽,淡淡道:“好吧,殿下說什麼就什麼,那你靠著妾身睡一下,靠著木板不舒服吧!”
殷楚雷半眯著的眼斜睨我一眼,沒說什麼就勢倒了下來,頭枕著我的膝蓋,也不知道暈沒暈,就著晃晃悠悠的車一直沒有什麼聲息地躺著。
我靠著車壁想心思,這汗爻皇帝給的旨意讓人都沒有時間準備,我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如此匆忙地上路,擺明了不讓人安生的回去,可是,心思如此縝密的殷楚雷也該有個準備啊,怎麼能如此狼狽?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殷楚雷的傷病,三兩天好不了,他身邊沒有別人了,該如何是好?
我不介意照顧他,這倒是我以前做慣的本職工作,只是缺乏適用的工具,還有,這樣上路,就像以前我常常利用假期進行的室外野營,如此,出於習慣需要,我覺得要準備些實用野外生存的工具,不然,我可不認為能走得到千里外的目的地。
那麼,我該上哪裡去落實我需要的東西呢?這世界可沒有野外露營裝備店,一切都要自己準備,這需要錢,可匆忙間,我甚至沒有帶任何金錢。
也不知道這殷楚雷身上帶夠錢了沒。
錢啊錢,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可惜我一時沒想到,現在,卻有些晚了,但願,這個平時揮金如土的太子有帶錢了,看他一次給太監的打賞就是一塊金子,應該沒問題吧。
“夫人,公子,到地了!”我胡思亂想後,又被晃得迷迷糊糊的,被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