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離他遠遠的。也幸虧我練過武功,要不,非給你拍散骨架不可。
“您倆都是國家棟梁,位高權重,想必別人即便同意您的看法,但也不敢出口,怕得罪趙老將軍吧。”何其歡安慰德敬元帥道。
“哼!都是馬屁精!”德敬元帥忿忿不平道。
德敬元帥的思路真清楚,贊同他是說真話,不贊同他,投靠老趙就是馬屁精。何其歡覺得好笑,不在藉口,轉移話題——何其歡向德敬元帥道歉:“老爺子,真不好意思,剛才毛毛躁躁地,拔了您這麼多的藥材。”
說起藥草,德敬元帥又想起剛才的話題,擺出莊重的神色道:“你還沒有拜見大師兄呢!”
何其歡苦笑,這老爺子,還念念不忘啊!不過以老爺子的身份,做他的大師兄,實在是在抬舉自己啊!這樣想著,於是何其歡整整衣衫,恭恭敬敬道:“拜見大師兄,請大師兄指教!”
“嗯!”德敬元帥煞有其事的點頭,捻著鬍子道:“免禮,師弟,坐!”
何其歡笑笑,隨意地在草地上坐下,德敬元帥也樂呵呵坐下。碧綠草叢中,一老一少,席地而坐,笑盈盈對視著。
德敬元帥笑眯眯地看著何其歡手中的草藥,伸手愛撫地撫摸著周圍的藥草,矜持道:“學醫多久啦?”
何其歡尷尬笑笑:“沒有幾天。”
聞言,德敬元帥更矜持了,莊重咳嗽幾聲道:“那大師兄要考考你了。”他皺著眉頭思考下,掃視著周圍,驀地眼睛一亮,指著遠處一株三七道:“說說此草的功能!”
何其歡抓抓腦袋。可憐他學習沒有幾天,真沒有學到多少東西,雖然在書院時,也看過幾本藥書,但那是獵奇性質的看,可根本沒有鑽研過!見德敬元帥如此發問考察自己,只好翻著眼睛拼命思考,然後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幾句。
德敬元帥一生從不服輸,縱橫沙場幾十年,笑到最後的總是他。他這一生,也只有在藥王面前真正吃過癟,且無法扳回來。他總不可能與藥王比武術、比陣法吧,那也太無賴了,德敬元帥是不屑為之的,但如果比治病,別說藥王,就是藥王下面隨便拉出個弟子,也要“殺”得他潰不成軍。在藥王身邊當跟班的時候,他也曾小心小氣地詢問一些醫藥知識,也被一些弟子們訓得天昏地暗。實在是鬱悶啊!但又不好發洩!今天居然發現一個比他還“笨”的藥王弟子,可以讓他訓導一番。德敬元帥那個高興啊!實在是大喜、大喜矣!
德敬元帥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寒霜陣陣,板起臉訓斥何其歡:“怎麼學的?這麼簡單的知識都不知道!醫者、那個,救死扶傷,決定生死,可以馬虎嗎?可以隨意嗎?大概、可能、差不多,用藥能這樣說嗎!失之那個毫……厘,就那個千里了知道嗎!”
狂風暴雨的訓斥,訓得何其歡直翻白眼,但還沒有辦法。第一,自己是可能說錯了,又可能呀,用藥是不能可能大概差不多啊,其一,這老頭還頂個大師兄的名頭,敬也要敬他三分,且聽他下面怎麼講。何其歡如此安慰,只好老老實實聽著。
德敬元帥訓完,開始講解了。應該說,德敬元帥當藥王的跟班後,對草藥之類的也下過一番苦心學習過,再說自己院子裡種的,自然更會琢磨一下,因此他對三七的介紹倒也像模像樣。德敬元帥拖著長聲,模仿藥王的樣子,慢條斯理地道:“這個三七嘛,止血化瘀,有‘止血神藥’之稱,你看它莖似圓柱,或帶紫色細紋,葉如手掌,味甘微苦,性平,無毒……”元帥翻翻眼睛,開始背誦、醫術中的東西,“金刃箭傷,跌撲杖瘡,血出不止者,嚼爛塗,或為末摻之,其血即止。凡產後、經期、跌打、癰腫,一切瘀血皆破;凡吐衄、崩漏、刀傷、箭射,一切新血皆止。但用它也有注意事項,其能損新血,故無瘀者勿用,血熱妄行者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