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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打仗圖的是個什麼？不是什麼所謂的封侯拜將，士兵們最基礎也是最需要的保證就是，故土與家人安全，不讓外敵蹂躪，同時自己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搏個軍功，等不打仗了能夠回家安安穩穩過日子。

死神鐮刀在轅門前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了士兵們的心坎裡了，作為最底層計程車兵，他們不關心皇帝姓甚名誰出自何家，對於他們來說，只要皇帝能夠不忘了他們的功勞不克扣軍功，能夠硬氣一點不讓戎狄侵略家園，那他們就願意為了國家而戰。

說白了，前線將士最需要的，不是什麼虛頭巴腦的承諾或者什麼政策，他們最需要的是高層的態度和真金白銀，高層的態度是對他們行為的肯定和讚賞，真金白銀自不必多說，人活一世，免不了要和這些黃白之物打交道。

而如今李淵親臨前線，先不管他到底是怎麼來的，最起碼他來了，其次裴寂帶著金銀賞賜就在後面，前線將士最需要的兩樣都到了，士兵們自然歡喜。

“大唐萬歲！”

圍觀計程車兵越來越多，口口相傳之間，訊息迅速傳播開來，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隨後頓時激起千層浪。

“大唐萬歲！”

“大唐萬歲！”

“大唐萬歲！”

……

前線士兵們士氣激昂，呼喊聲一波勝過一波，甚至已經傳到了黃河對面，使得突厥營中士兵不禁心生一抹膽怯。

“混賬，河對面那些漢人在幹什麼？營嘯嗎？”

頡利可汗自然也聽到了，頓時掀開營簾走了出來，看著黃河對面的大唐軍營，有些惱怒，他舉國來犯，不惜南下深入漢地，就是為了把漢人打怕，打得他們不敢反抗，讓他們永遠成為自己的奴隸，然而現在看來，漢人似乎沒有那麼容易被征服。

“這個……”

趙德言有些支支吾吾的，對面這陣仗恨不得立刻過來和突厥人幹一架，你覺得這能是營嘯嗎？不過他也明白，頡利可汗知道這不是營嘯，只是為了給自己找補，所以故意這樣說。

“可汗陛下，我們失敗了。”

孤空煌已經帶著人返回，剛剛也得知了百里寒淵戰死，李淵逃走的訊息。

“什麼？你不是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的嗎？”

頡利可汗頓時有些不耐，要知道，自從秋日舉兵以來，除了晉陽之外，突厥實際上佔領的城池並不多，除了徹底掌控馬邑一帶之外，並沒有太大的進展，先攻蒲板不能克，而後攻長春宮又不能克，現在突襲還不能克，再拖下去，就要到冬天了，到時候馬匹瘦弱，蓄毛保暖，難以征戰，恐怕自己不得不退軍。

“發生了一點意外。”

孤空煌神色淡然，不過心底也很無奈，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他所謀劃的一切，在李道宗搶佔蒲板過後，似乎就變得沒有意義起來。

要想順利攻克長安，那就得先打下蒲板，可是蒲板背後是關中，要打蒲板，就得先徹底切斷關中地區的物資供應，怎麼徹底切斷關中地區的物資供應？那就得先打下長安進而輻射周圍地區掌控關中，這似乎成了一個死迴圈。

至於另一條路，從山西絳州南下渡河，經由武關繞至潼關，隨後進軍藍田攻略關中，這條路孤空煌壓根沒去想，先不說形勢和後勤支不支援突厥展開如此縱深的長行軍作戰，就說潼關，只要守將腦子沒問題，那特麼是人能打下來的？

安史之亂的時候李隆基丟潼關是因為他強令哥舒翰出戰，致使唐軍損失了抵抗力量，才讓叛軍攻破了潼關。如今的形勢，鎮守潼關的是新近提拔的盛彥師，這個狠人當初在熊耳山以數千人便能在數萬軍中斬殺李密王伯當，傳首長安，現在潼關兵力充足，防禦器械完好，強攻潼關不如直接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