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明明白白,李鴻章是要趁此時機抓權,依然在做著皇帝的美夢。歷史上的李鴻章,也是直到許多年後才周遊西方列國,開拓了視野,才開始接受並推崇西方的資本主義制度,而此時的他,看來還遠沒有認清形勢。因此也不說破,只是靜靜的等著聽他下文。
頓了一頓,李鴻章用目光逐一掃過各位督撫,道:“國家大政豈可兒戲,這又是憲法又是議會,花樣雖多,卻嫌鬆散。少以為,還是如從前就好,帝王綱常豈可輕廢?所以當務之急,是推舉出一位大夥都能欽服的有道明君來,才是正理。”
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你看我我看你,心裡的算盤噼裡啪啦敲的飛快。駱秉章更是連身子都欠離了座位,眼珠子瞪得溜圓,心說你李鴻章要是敢玩什麼毛遂自薦。也先要自己個兒掂量掂量,看咱們能不能答應!
因為目下清廷定都就在江寧,在李鴻章的地盤上,所以各方督撫最忌諱的一個人,就是李鴻章。如果換上原來曾國藩在地時候,那是無可爭議的大佬,是馬首,而現在的李鴻章,剛剛脫離曾國藩的羽翼未久,很顯然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跟威望。事實上這也是最讓蕭然頭疼的一件事。現在的江南,督撫並起,唯獨缺這麼一位可以讓眾人心悅誠服的領袖。
蕭然眼看這氣氛不對,哈哈一笑,站起身道:“我說諸位大人,千秋大計,也不急在一時,這樣吧,左公、李公,兩個人的意見都擺出來了。各位先都仔細的斟酌斟酌,深思熟慮。咱們來日再議,如何?”
勞崇光連忙道:“甚好,甚好!正該如此!”
眾人附和,當即散會,各回驛館或官邸。李鴻章故意拖在最後,等眾人都走後,對蕭然道:“蕭老弟,為何如此?方才我正要舉薦你,以老弟你地見識眼光,文治武功。正堪當此大任!你放心,無論別人答應不答應,我李少必一力保你,早登大位!寸心於此。老弟可莫辜負了我這一片赤誠啊!”
蕭然心說靠,你這番話蒙誰都成,唯獨甭想糊弄我。你的心思,連你後半輩子的所作所為,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丫擺明了是要坑我,先撫我上位,轉移其他督撫的注意力,然後再借著太監之名,挑起清議。到那個時候,我下了臺,大權自然收入你的手中,***,這不是火中取栗是什麼?
要知道在中國,幾千年封建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沉積在人們的頭腦中,太監本來就為人所看不起。雖說漢高祖劉邦亭長小吏、明太祖朱元璋光屁股放牛,可是總歸人家是一布衣白身,也沒有低賤為人所不齒的地步啊!這就好比古時候的樂籍女子,終生、甚至後代都不準脫籍,不能參加科舉,也不允許換職業。太監也是一樣,一天做太監,就一輩子都揹著這個名兒,想摘掉這個帽子,那可太難了!當然,像李鴻章這些個大佬,都是統率一方水土,如果硬要替他正名地話,花上大把的力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地,只是李鴻章這個傢伙,歷史上連慈禧老佛爺的飯碗都惦記著要搶,會真心來保我蕭然?開玩笑!
當下握著李鴻章的手,笑道:“李公美意,蕭然心領,只可惜我壓根兒就不是那塊料。打個仗什麼的勉強還湊合,談起政治,治國安邦之道,我是一竅不通,如何能當皇帝?我倒覺得李公,遠見卓識,尤其是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我覺著非常有道理。明日議政時,無論是總統還是皇帝,我都會推舉你。”
李鴻章連稱不
是眼中卻分明閃過一絲興奮神色。本來他說要推舉一箭雙鵰之計,蕭然想做皇帝的話,必然落入清議之中;倘或推辭,順便也落了個天大的人情。聽蕭然說話這意思,看來已經領情了,那目的就差不多達到了。
聊了幾句,便即分手。回到四季園,左宗棠早已等候在此。蕭然屏退下人,道:“怎樣,前日我們商量之事,都吩咐下去了麼?”
左宗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