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震嚴的信隔日就送了過來,信中他說皇上這幾日要帶皇后貴妃去行宮避寒,百官無須上朝,父親昨晚回府便帶了新納的姨娘,還有家中二小姐去了三週山避寒去了。
此次前去三週山的,還有不少官家的人,便是魏家的老爺夫人也前去了,同去的人還有魏瑾瑜夫妻。
但京中魏府無人來與賴雲煙說,賴雲煙甚是奇怪,這等眾官舉重緊隨聖上避寒之事,魏母也應告知她這長媳一聲罷?怎地一點訊息也沒傳過來。
她想了一夜,也沒想出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她也來不及等探子來報了,第二日,她讓車伕趕了馬車去京中,這時京城中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帶了家中得寵的人去了三週山,賴雲煙叫丫環出去打聽了一圈,才知與她交情好的人中,只有時家前幾日失寵的五小姐還呆在府中。
時五娘見賴雲煙來府中看她,迎了她入座後,甚是奇怪地道,“你怎地未去?”
“我也不知。”
賴雲煙與時五娘前世在各自婚嫁後就沒再怎麼來往了,後來到魏府中勸說她的姐妹裡沒有五娘,多年後,時五娘在她四十壽辰時送了盒壽桃過來,還送了她親手縫的一襲青袍。
她送了回禮過去,時五娘便也沒再有動靜了,就跟之前她沉靜無聲那十年一般,沒再與她通來往。
就是這種泛泛之交的朋友,讓賴雲煙想起來時卻忍不住想會心一笑。
女人的友誼,之間要是交往多了,難免滋生糾葛,尤其她們身在這種大家族裡的女子,如若交情過深,難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誰都不知哪時行差一步就會反目成仇,有時還不如不相來往來得乾淨。
時五娘性子淡薄,喜靜愛獨處,她那一生都安安靜靜地呆在內宅,想來她是喜愛那種日子的。
這生賴雲煙也沒想破壞她平靜的生活,只是這京中與她說得來話,且知情不少的人她只知五娘還在京中,便朝她找來了。
“沒人知會你?”時五娘疑惑地看著她,“玉公子未帶你去?”
賴雲煙聽了頓了一下,問道,“他也去了?”
時五娘聞言斂眉,朝賴雲煙看來,輕輕地道,“你怎地什麼也不知?”
賴雲煙苦笑,“現下看來,可不就是如此。”
時五娘瞄她,道,“我聽我大哥與我說,今早楚候爺與他,還有幾家的公子都去了大周山狩獵,順路護送幾家女眷去小周山,我還以為你與她們一道去了。”
“這下可好……”賴雲煙喃喃自語,“都知我與他感情不和了罷?”
時五娘秀氣地皺了皺她的小鼻子,朝賴雲煙的肚子看去,看了幾眼就慢條斯理地道,“我還道你們恩愛得很,不過,你也有一段時日未邀我們去你府中一起吟詩作畫了……”
便是去看通縣看她,也見不到那大公子的影子。
“你們許久未與以前那般一樣了?”時五娘見賴雲煙的眉毛斂得死緊,礙於情份,她還是多嘴多問了一句。
賴雲煙摸了摸肚子,嘆氣道,“好長一段時日了。”
自不幸在那夜重來一次到如今,再加上前世為敵的那半輩子,算來確是好長一段時日了。
“趕緊生罷。”時五娘也從自個兒姐妹那聽了不少事情,見賴雲煙摸肚子,她嘆氣道,“生了就清靜了。”
“也得生得出來。”賴雲煙無奈道,心裡想著怎麼應對魏瑾泓走的這一步棋。
“找大夫看了沒有?”
“看了。”
“莫不是上次,打壞了肚子?”時五娘遲疑了好一會,才輕聲地問了這句。
賴雲煙遲鈍地“啊”了一聲。
“若是打壞了,這才叫……”時五娘說到處,轉過嘴間的話,道,“還是找大夫看看罷,你眼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