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語笑嫣然的女人,對他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喬以薇到最後還是辭職了,她太熟悉他的作息時間了,故意挑了一個他不在的時候來他辦公室,將辭呈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依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陳設,過去她每一天都要比他早來一個小時,將他的辦公桌擦得纖塵不染,照例為他衝一杯藍山或者是一杯果茶,咖啡不要太甜,茶不要太燙,然後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站在門口迎接他。
她撫著他曾經伏案工作的辦公桌,摩挲著他曾經用過的杯子,心裡就像是被丟了一顆石子下去,層層的漣漪越擴越大,讓她忍不住想要落淚。
到底還是這樣了,她怕無法面對他,所以選擇了落荒而逃。
離開的時候,她又為他衝了一次咖啡,加了奶油和一顆方糖,甜度適中,口感絲滑,是她這麼久以來衝的最好的一次。
邢漠北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仍然帶著一臉疲憊,進軍中國市場的程序並不順利,原本他三個月前就該回英國的,可是為了喬以薇,他卻在這裡耗了一天又一天,家族那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讓他一週之內立刻趕回來。
之前他還可以假公濟私的藉口工作留在這裡看著她,可是現在他再也沒有任何藉口了,而她也要離開了。
他彎唇苦笑了一下,隨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溫熱絲滑的藍山入了口,他品咂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端著咖啡杯怔愣了良久,心底猛然用上來一股喜悅之情。
他以為是她回來了,剛要出去找她,然而還沒有邁出腳,桌上的那封信卻已經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白底黑字,辭呈兩個字讓他愣了足足有半分鐘。
仍然是她娟秀清麗的字型,信中甚至沒有過多的贅述什麼,只是用寥寥數語表達了對他的感謝之情,其他則是寫了一下自己的不便與抱歉,十分公式化的辭職信,沒有半點私人的感情,好像他們的關係從頭到尾真的就只是上司和下屬一樣。
那她那些所謂的喜歡呢?
只是為了迎合他才說的嗎?
罷了,她一開始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賺錢嗎?現在錢賺夠了,她就毫不留戀的走了。
邢漠北仰頭喝下一大口紅酒,雙眼微紅的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忽然冷冷的笑了一聲,這女人還真是夠現實!
出國的手續都辦好之後,喬以薇也給蔓蔓辦了寄宿,附中的宿舍條件很好,等她在馬德里穩定下來之後,就可以接妹妹去和她一起過暑假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她卻總覺得心裡缺了一塊似的,抱歉而又愧疚,更多的則是不捨。
這段日子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可是當分離在即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無論是怎樣的結果,她始終都要和他笑著說再見才對。
臨走之前,喬以薇打算在家裡好好準備一頓晚餐邀請邢漠北來家裡,蔓蔓現在已經是住校生了,她正好有了一個可以不被人打擾的空間。
她的手機就握在手裡,下了很久的決心才敢撥出電話。
其實他的號碼早已爛熟於心,可她一個字一個字還是極其慎重的按下,生怕自己手一抖就會撥錯,連最後的一點勇氣也磨沒了。
盲音響了很久,不知是他在忙還是故意不接電話,喬以薇握著手機忐忑而緊張地等著,“嘟”聲一聲接一聲的過去,她的期待也一點一點被澆滅了。
她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那樣拒絕過他,他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回頭?
她自嘲的笑了笑,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那邊卻忽然被人接聽起來了,接著便是一道清冷的聲音,“什麼事?”
他的聲音太冷了,喬以薇甚至有一瞬間失去了想要邀請他的勇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