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吧。想出什麼來寫東西告訴朕,辛文鬱會幫你轉呈的。”
趙官家這天下午回到了後宮,宣佈,除非敵軍打到都城了,某位重臣要不行了或者黃河漫金山了,否則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他。
馮益看著他的臉色,堅決的執行了這一指示。
僅僅一下午,他就擋住了來請安的皇子三位,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的首相趙鼎一位,又因為桉情快要打起來的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兩位,甚至連韋太后和兩位娘子送進來的湯水,也便宜了一幫御前班直。
但有一個人,他實在是攔不住了,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這位是真有武力值啊一把把他甩開了。
一燈如豆,昏暗中的趙久自嘲道:“伯英,每次都是朕突然去找你,沒想到這次卻反過來了,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齊王張俊立馬跪下道:“官家,臣的確不該來打擾,可是臣,臣實在不能看著……劉寶十幾歲就跟著臣了,因他不如小田最後還是轉了文職,他在濟南府貪汙,都是臣沒教導好……而且他是武將出身,相公們會保裴祖德和範宗尹,甚至是張叔夜相公他兒子,但卻會要他的命啊……臣知道他已經被抄家了下,御史們查出來他貪汙了多少賬目,臣足額再交一份,只求官家放他一條生路。”
“好了,你不過是想說,這般大桉總是要死幾個人的。本朝不殺士大夫的規矩雖然早就已經被朕破了。但能保,相公們還是會保文官,這是百年習俗,不是朕一人就能全部摒除。”趙久或許是休息夠了,高聲道:“來人,去給朕煮碗粥來。”
一旁幾個小內侍正在給馮益馮大官揉腰,沒能擋住齊王的御前班直飛一般去小廚房報信兒了。
“伯英,說真的。你今天來。朕反倒是高興大過於生氣。”喝上粥的趙官家沒忘了也給張俊一碗,“若是良辰為了他的下屬如此,朕倒是一點兒也不會奇怪,但你就讓人有些驚喜了。可見你雖然有各種毛病,但是能凝聚軍心,追隨朕於河北,破敵於下蔡,總有你的獨到之處。”
張俊苦笑道:“官家不要寬慰臣了,幾大帥臣,官家照顧我老張最多,誰不說我是靠從龍最早混到今天的。現在也是拿著那點微薄功勞,厚著臉皮讓您為難。”
“三十七文武官員名涉桉啊,朕現在真是理解了什麼叫債多了也不愁,蝨子多了也不癢。好在今天倒是有個人的話點醒了我。人性經不住考驗啊。”趙久喝粥竟然喝出了酒味,嗤笑道:“但伯英,這個人情陣不能賣給你,不僅是劉寶,但凡涉事人員,朕都已經想好了,按國法辦理。”看著張俊慘白而又不敢多說的樣子,趙久道:“你也不必如此,朕不是要殺的血流成河,抄家滅族,但總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無論文武,無論功勳,都要經過審判。便是有功勞可以免罪,那也得先定罪。”趙久站起來,“誰不滿都可以。但朕一定要這樣做。大宋不能不重視貪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