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帳本來是在地上,遙光和楚月好奇,就撿起來撲在桌子上研究了半天。
當然,嚴一凌沒有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個汙穢。
“這……和窗上的沒有什麼不同啊。”沈音苒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上面有些水印。”嚴一凌冷著臉:“確切的說是新鮮的遺留物。再準確的說,是男子遺留下來的。”
一瞬間,沈音苒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兩張桌子並在一起,再鋪上柔軟的帷帳,皇后娘娘覺得適合做什麼?”嚴一凌氣沖沖的說。
“你是說……”沈音苒有些不信:“這怎麼可能。楊妃不至如此,難道你連她也不信了?”
“皇后娘娘說什麼呢!”嚴一凌有些生氣:“楊妃自然不至如此。臣妾的意思是說,楊妃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一幕,才會被人從樓上推下來滅口。這事情原本就是這麼汙濁,而這個人……更是不配活在宮裡!”
“這怎麼會,她……”沈音苒想說的是,她有孕在身,難道還會做下這樣不要臉的事情麼?
“皇后娘娘不信麼?”嚴一凌冷了臉:“人就在宮裡,只要查就一定能查到。只看皇后娘娘是想要保住皇上的名譽,無聲無息的解決這件事。還是一查到底,決不能姑息養奸。”
楚月一頭霧水,弱弱的問:“等等,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帷帳和桌子到底做什麼用?”
遙光似懂非懂的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貴妃,不由得皺眉:“聽起來挺高深莫測的。”
“事情沒有查清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沈音苒道:“畢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倒不如看看能不能先抓到那逃出窗去的!”
卷五:聯手覆雨、肅清宮闈 第六百五十一章:堅持己見
這一查,便是天亮之前竟然都沒有查到那人的下落。
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一樓那兩張拼在一起的桌腿邊,掉下了一塊平安扣的玉佩。
這玉佩缺了個口,像是從繩子上磕碎掉下來的。
嚴一凌看了半天,沒覺得這是什麼好玉,想來擁有這塊玉佩的人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
能在宮裡自由出入。還能與妃嬪苟且……
一定不是個戍衛,就是宮裡的太醫、御廚。
只是礙於外頭亂,皇上臨走之前,宮裡的戍衛足足添了三倍。且有一千是秘密掉進宮的。那些人的底細書寫的記檔冊是要保密的。並不是她想拿來看就能拿來看的。這才是最讓她頭疼的地方。
不過此事說簡單也簡單,只要從莫妃身上入手就好了。
“皇后,天亮了。”嚴一凌走到窗邊,見皇后一直看向窗外,不免好奇:“這裡是西窗,娘娘若是想看日出的美景,只怕很難。”
沈音苒淡然道:“本宮看不看見日出,這天都是要亮的。”
這話似乎別有深意,嚴一凌品了品。“也是,這日出看不看,天都是要亮的。許多事情,不以我們的主觀臆斷為準。事實原本就擺在那裡。”
“本宮是說。其實有時候,真相未必就一定要被揭出來。就好像,不是每一次日出都值得一觀。”沈音苒不想在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大。其實皇貴妃不想見到莫妃,有很多種辦法能讓這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實在沒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現在皇上那裡不知道情況如何,如果宮裡再有什麼是非,本宮只怕內外皆亂,難以顧全。”
沈音苒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便由本宮來擔待吧。皇貴妃你還是好好養胎。”
其實如果事情不是發生在楊絮身上,嚴一凌應該會很聽皇后的話吧。可楊絮傷的那麼重還受了委屈。卻只落得個自戕的罪名……這怕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