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車鳴相比我離開的時候,喧鬧的多了,畢竟家鄉正在繁華。
不遠外的十字路口使我回想起兒時在此時和同伴並排撒尿的情影,想那時真還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可夥伴都哪裡去裡呢?他們同我一樣緬懷過去?
走了很久我才知道兩條腿要帶我去哪,我曾經無數次的穿過人行道走進對面一家圖書館。在我的印象裡書店門口總是要停放在很多腳踏車的,總使進出的感到不便,正當我驚異面前一片空白,才發現原來書店已經不在。它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代替的是一家醫療合作社,空空蕩蕩,面前沒有一輛車子。
很久沒有像這樣可以毫不慌張的去做一件事情,我在等車,我去等待,可並不在意通往前方的車什麼時候來,因為和煦的天氣,風不起塵,雲不致雨如此恩惠中我還乞求那麼多作甚?如同我瀟灑的樣子,只是它騙不了自己。
車就在離我眼見二百米處的路邊停著,它的引擎叫著,時時似要離去。上車門還圍著三四個人,我能趕上的,我能趕上?我有些猶豫,是在思考,確切的說是在鬥爭,我總會在這樣的事上不能果斷的行動。他一定是要走了,我不用去追……但是,他還在。如果我剛才去追現在一定上車了,我現在跑?它要走了。就是這樣我不是很快的走到車後兩三米後,公交車吐著煙緩緩啟動。如果我剛才不猶豫而是跑兩步是會追上的,但是現在……車已經使遠了,如果我在車後跑兩步,也許會讓讓司機看見我……
我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欲駛離的車不會讓我這樣的泛泛之輩追上呢?就是這樣,我錯過的太多太多了,有些事一輩子就那麼一次,錯過了就錯過了;還有些事,來到時,我又能把握麼?
不再藍的天空我也是應該感到滿足,今後的日子也許連而今的天空都不如了。
又是汽車,又是行程。顛簸的路途我上眼睛,可以想見睜開眼能看到什麼?就因為我的不在意,我的不關注,我的一切的無所謂……我不得不沿著來時的路回去,我……僅是天地間的一個逗號。
我從揹包中掏出手機,這是一種潛意識的,預感電話將要響起。
幾秒鐘後,三哥的字樣出現在我手機螢幕上。
“三哥?”
“一凡”他的聲調很鄭重,沒有呼我的外號。
“怎麼了,有什麼事?”
對方嘆了口氣“我惹了事,需要你給我借一些錢”
他不願說出具體“事”,一定有原因,我也不問多少。
“你有兩千嗎,明確的說,我不知什麼時候能還”
我停了一下,兩千我是能拿得出的,我有一個自己的秘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而錢是關鍵的。我自是不能立刻回絕,我一定會借,但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能做,但是這幾天不行,三天後,三天後我給你訊息”
“嗯,謝了兄弟”
我掛了電話,信念?遺憾?
天邊的灰色隨汽車的駛入注入空氣,這裡是小城四面工廠的一方,高聳的煙筒,父親就生活在這裡,孤獨的單身漢,曾經也是一名有名的流浪漢。
他在一家工廠打工,做一切零活換取片席容身之地,工人混雜在骯髒的汗水,匯成江,匯成河,匯成海,打溼世間每一片葉子。
就這樣,他們生命與工廠緊密聯絡在一起,世世代代無止境的輪迴。
工人們已經不願考慮今生,向天的東方眺望,期盼著那時來世的地方。
我的父親赤條條的來去,幸而頹廢到極點的生命不會再有閃失,若不是此,想任何一個意外都會打破原有的死寂
。
清晨,掄起錘頭我們幹活。
夜晚,放下錘頭準備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