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想什麼,就是覺得……”我低聲說,“在上海相遇,實在太難了。”
☆、第二十節
我在宿舍裡整整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反而睡不著了,輾轉了好久,索性爬起來玩了一晚上掌上游戲。週一早上,我精神萎靡地上班去了。走在路上還想到,林嶼森看見我這副樣子,說不定又要冷嘲熱諷幾句,誰知道才走進辦公室,就聽到一個可怕的訊息。
“林副總好像出車禍了。”
不是吧?我瞬間睏意全消,想起我在廟裡許的願……難道……
我一把抓住傳播訊息的蔣婭,緊張地問:“他沒事吧?”
蔣婭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語氣立刻酸了起來:“聶曦光,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倒看不出你這麼關心林副總啊?”
說完她扭身就走了,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給我。
還好很快就召開了部門會議,主持會議的是平時不太管實務的總經理張總。張總宣佈了林副總車禍,萬幸問題不大,但也需要靜養數週的訊息。
“這個月林總的工作由我接手,但是最近廠區擴建的事情,有時候還是需要他看一看給出意見,所以需要一個人去林副總家裡接送檔案,也不會太頻繁的去,一週一兩次吧,你們誰願意?”
張總環視我們,我在其他人蠢蠢欲動的時候搶先站了起來:“張總,我去。”
大家紛紛側目,我咳嗽了一下,解釋:“首先當然是因為擴建的事我一直在跟進,然後大家都知道,林副總對我印象很不好。”
估計想到了平時的情況,部分同事的目光稍微和善了一點。
我繼續陳述:“所以我想爭取這次機會,改善一下林副總對我的印象。”
順便救贖一下我內心的罪惡感啊~~~關鍵是這個。
我目光閃閃地看著張總,張總大概被我熱烈的目光閃到了,立刻就拍了板:“就你去。”
於是隔天下午,我就抱著一疊檔案奔去了林副總的家。開門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她大概知道公司會有人來,極為客氣。
“阿姨您好,請問是林嶼森先生的家嗎?”
“是的是的,林先生公司的吧,他在書房等著呢,快請進。”
我換了拖鞋,抱著檔案跟著她走向林嶼森的書房。然而在書房門前,我卻怯場了,忽然產生了一種罪犯去見被害人的感覺。
我拉住阿姨:“阿姨,林副總怎麼樣,有沒有事啊?醫生怎麼說?”
“沒事沒事,問題不大的,就是有點引起舊傷復發啦!靜養就好,現在最好不要多走路嘍,也不好站太久。”
都不能走路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許願這麼靈的,說消失就消失,還這麼慘烈……前幾天我對林嶼森還是滿心的惱怒,現在卻只剩下了心虛。
我踟躕地問阿姨:“……那我會不會不方便進去?要不你幫我把檔案遞給副總?”
阿姨說:“哎,我去問問林先生啊,小姑娘你等等。”
她正要敲門,就聽裡傳來林副總低沉的聲音,“誰在外面?”
“林先生,是你公司的員工啊,一個蠻靈的小姑娘,給你送檔案來的,你看她方不方便進去啊,還是我拿給你撒。”
書房裡靜了靜。
“讓她進來。”
我推開書房的門,第一眼,就急切地往林嶼森身上看去。
他果然坐在椅子上。
書房的落地窗前光線正好,他穿著淺灰色的毛衣,膝蓋上蓋著薄薄的毯子,正低頭看著手中的雜誌。
雖然他從頭到腳看不出一絲狼狽和不妥,可是我卻怎麼看都覺得他是一副不良於行的樣子。
“林副總。”我有些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