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不到這個幾乎受到致命重傷的人竟然能爆發出令人驚訝速度,灰衣人身邊的兩人想從兩側發動夾擊,但為時已晚。阿爾豐斯一拳朝頭領頸骨擊落。被圍困的猛獸尚有與敵皆亡的決心,更何況是在危急關頭的人類。
灰衣人微微驚愕,不退反進,踏前半步,握手拳頭迎向阿爾豐斯擊來的拳頭。並沒有眾人預料中的猛烈巨響,兩人的拳頭就好像情人溫柔的手臂無聲無息的粘在一起。
外力剛侵入手臂,阿爾豐斯的內勁馬上湧出,將異勁逼離體內,他想像對付剛才那個武僧一樣擊垮灰衣人。灰衣人面色一變,拳頭向前送出半吋,靠著這力量又再將阿爾豐斯的內勁逼回去。
背後的風聲響起,另外兩個武僧一左一右同時攻到。阿爾豐斯已經沒有撤回拳頭的時間,即使勉強後收,不用別人攻擊,來自正面的勁力已經將自己擊倒,一股混合著灰衣人和自己力量的內勁正從雙拳交接處傳來。經過這麼多場戰鬥,他當然知道被這種內勁擊中的可怕,而眼前這種混合內勁遠比一個人的更為強大,要想活命只有將這股力推出來。面對死亡,阿爾豐斯變得無比冷靜,寧可身體再捱上幾下也要將前面的灰衣人擊倒,他放棄閃避的想法,全力催動內息,瞬間,已經感覺不到身外的狀況,一心只想著要將混合內力反逼到對方身上。
這是內力和意志的艱苦比拼,誰先鬆懈誰先死!看似平靜的局面只有兩個當事人才心知肚明,這場比拼只有一方送命才會結束。
阿爾豐斯感覺一陣暖意從頭頂心傳下,直達胸口,由胸口再到手臂,內勁再次暴漲,滯留在前臂上的混合勁力迅速後退,突然手上一輕,灰衣人的手已經離開了接觸範圍,身影像被強力彈弓射出去一樣閃電般的向後飛出,由大至小,在接連折斷幾棵較為細小的樹木後重重撞在一棵大樹樹身上。整顆大樹的枝葉不斷晃動起來,青翠的樹葉紛紛飄落。過了好一會,灰衣人才慢慢順著樹杆滑下,軟軟癱在地上。
阿爾豐斯吞了吞口水,如果這樣的力量加在自己身上會怎麼樣?真是無法想象。這時候他才想起那兩個武僧,擰頭看時只見那兩個武僧雙腳全被幾條藤蔓牢牢纏住,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移動。剛才布蘭克趁對方的吸引力全放在阿爾豐斯身上時又再往四周撒出了細小的種子。德魯伊將植物控制操控自如的本領也只有在雨水充足的陸地上才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和洛卡纏在一起的武僧也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一條鮮血淋淋的大腿被齊根卸下。空氣中傳來奧帕的喋喋怪笑,好像是在提醒誰:忽略食人魔巫師的存在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勝利來得如此容易,局面已經落入傭兵們的控制中。但阿爾豐斯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的看著兩個正在掙扎中的敵人,沙華魚人給他的教訓太過深刻,在砍下對方的頭顱之前略有疏忽都會導致無窮的變數。
阿爾豐斯欺入一個武僧身邊,趁對方在擺脫藤蔓的糾纏之前一拳往他腰部打出。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顧不上布蘭克他們的感覺了,痛打落水狗才是正確的做法。那個武僧一個回手反撥,試圖將阿爾豐斯的攻擊格住。這下正中阿爾豐斯的心意,剛才拳拳相交時他隱約摸出了一點使用內勁的門道,那種無堅不摧的反彈力相當有用,這是不是這些武僧口裡的滲透勁?
拳臂相交,阿爾豐斯手腕一翻,將格擋的力道順勢引入臂上,內勁大力反彈之下卻只是將對方的手臂蕩向一邊。他暗叫可惜,總感覺有一些竅門沒有掌握好,但現在也沒有時間練習了。拳頭送出,重重擊在對方的腰肋間,幾乎沒入胸腔,緊接著手腕回收,順勢向上猛擊,掌緣重重切在喉頭處,任憑他本事再大也無力迴天了。
直到這一刻,阿爾豐斯才找回了點那種掙扎求存的熟悉感覺,赤裸裸的毫無牽掛的殺戮就像回到了黃沙漫天的故鄉。他冷冷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