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引起的還是他也感受到了賽爾的害怕。他突然覺得他是那麼的沒用,無法分擔
她的疼痛也無法分擔她的害怕,除了抱著她,他什麼都做不了。
“賽爾,賽爾,你堅持
下,我們快到了。”羅烈的手抱著她,只能用臉輕蹭她充滿汗溼的臉,肌膚相碰觸,她的臉
一片冰冷。羅烈只覺得鑽心地疼痛,無法思考,就這樣抱著她,聽著她不停的嘶叫。
“
烈,幫我……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我很痛苦你知道嗎……你為什麼不幫我……你不
會愛我了……你會厭倦我……你為什麼不掐死我……我受不了了。”賽爾的話如一柄鋒利的
挫刀在羅烈心上來回地挫著,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愛人臨近崩潰的痛哭更讓人無法忍受的
事了,羅烈是第二次體驗這樣的事,比第一次震撼,他的愛在流著血,他能從她的體溫下降
中感覺著血液慢慢地流出她的身體,能從她緊貼的身體感覺到她才兩個多月的孩子慢慢地失
去著,她的孩子不可能保住了。他雖然不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麼事,但僅僅驚嚇和掙扎都不是
她羸弱的身體能負擔的,腦震盪的後遺症的另一個症狀是她吃得很少,加上懷孕的反應讓她
的身體很羸弱。
羅烈緊咬著下唇,用力之猛已經咬破了嘴唇,他甚至能感覺到口中的血
腥味。感受了賽爾的害怕,他也害怕起來。不是害怕失去孩子,作為男人他永遠都不會懂一
個胚胎對他的意義。他害怕的是失去賽爾,她已經不再掙扎,似乎感覺到掙扎對孩子的影響
,她忍著自己,忍得渾身發抖大汗淋漓。羅烈幾乎不敢看她,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可
是看著這樣的賽爾,他有些自愧弗如。他能做的只是幫她擦汗,懷著複雜的心情輕撫她的臉
,沒有什麼豪情壯語,只是單純地想著自己能為賽爾做的事。
直升機又一次直降在醫院
,這一次沒有宗正寬來幫忙解圍,易柏已經幫他們搞定。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受制的
話,易柏也別混了。
賽爾立刻被送進了急診室,她已經暈過去了。幾個等候的醫生也是
易柏找來的,不用說都是精英。幾個精英進去會診了一會出來告訴羅烈:“羅先生,您太太
大流血,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們想給你太太儘快手術,徵詢一下您的意見?”
羅烈無言
地雙手捂住臉,呆了一會才說:“我尊重你們的意見,給她手術吧!”
醫生走了,過一
會兒賽爾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在走廊上羅烈看著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難過得肝膽俱
裂。賽爾消失在手術室後面,他還站著,頎長的身材在偌大的走廊中顯得孤獨蕭瑟。他們的
孩子來了又走了,帶來了一些東西也將帶走一些東西!難道命運就是這樣輪迴著?不斷地來
來去去,卷裹著愛怨情仇。羅家完了,小伍死了,戴家也完了,賽爾染上了毒癮,他們的孩
子沒了,誰在冥冥之中安排了這一切,讓一切週而復始著!他該恨誰?恨造成這一切的戴柔
還是戴家又或者是他生存的這個世界?
羅烈疲憊地靠在牆上,腦中閃過一次和賽爾爭吵
時她說的話:學會寬恕別人,就是學會善待自己,仇恨只能永遠讓我們的心靈生活在黑暗之
中,而寬恕卻能讓我們的心靈獲得自由,給別人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你才能獲得心靈的解放
。
羅烈苦笑,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