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人慢慢站起,垂下眼簾:“我只為王爺。。。。。。”
方晏擺擺手:“你們少惹些事,或許我會生活得更加舒心。你下去吧!”
梅疏鴻待要再說,卻見紅珊衝著他微微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與屋內眾人抱拳為禮,轉身離開。
紅珊連忙走過去關緊房門,但聽方晏繼續問道:“子枚,你來說說,母妃又幹了什麼好事?”
被點名的是最靠近方晏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聽到問話,拱手回答:“屬下最近剛剛探得兩件事。一件是王爺囑咐屬下所查的陛下中毒一事,屬下已查到確切的證據,陛下身上的毒是華嬪所下。”華嬪正是以前的華貴妃,因大意流失龍子,被當今國母奏請降妃為嬪。
方晏眉毛都沒有掀一下,只點了點頭:“第二件事呢?”
子枚繼續道:“第二件當是梅總管所言太妃不欲令王爺得知之事,屬下查知,華府有一名落第儒生,善於模仿偽造名書名畫,便是。。。。。。便是。。。。。。”
方晏放下茶杯:“便是什麼?”
年輕人有些猶豫,終是不敢隱瞞:“便連先皇的字跡,此人寫出來也是幾可亂真。”
方晏慢慢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母妃想做什麼?”
子枚與另外兩人對望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卷黃綢:“王爺請看!”
方晏接到手中,展開來瞧了瞧,臉色漸漸發青,將黃綢狠狠摔在腳下:“放肆!”
屋內人全都站了起來,紅珊低聲喊道:“王爺。。。。。。”
方晏氣得發抖:“真是膽大包天。。。。。。膽大包天。。。。。。”他本待站起身,不知為何,剛剛半屈了腿,突然重重坐倒,額上汗珠亮晶晶地滲了出來。
紅珊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將他扶住:“王爺。。。。。。”
方晏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隻手死死摳住衣袂,拼命忍耐驟起的疼痛。
三名侍衛全都吃了一驚,主子這副模樣倒像是真了重病,先前回話的年輕人忍不住起身上前一步:“王爺。。。。。。”
方晏好不容易松過了這口氣,吃力地擺擺手:“沒事。。。。。。”這一疼讓他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努力使心情平復下來,緩緩開口問道:“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子枚微微彎腰:“昨日屬下遵從王爺的吩咐到華府查探,剛巧見著那儒生在黃綢上塗塗寫寫,寫完一副再換一副,屬下覺得奇怪,夜裡潛進去偷了一副黃綢,正想今日呈給王爺。”
方晏忍不住咬牙切齒:“御用之物竟拿來練字,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紅珊小聲勸道:“王爺息怒!王爺。。。。。。”
方晏搖搖頭,身體斜斜靠在床欄邊,閉目緩了緩情緒,睜開眼吩咐道:“這個儒生留不得,本王也不欲殺人。子枚,你再去一趟華府,把人給我帶出來,哪隻手會寫字便砍了他哪隻手,總得讓他這輩子再也寫不得字了。另外。。。。。。給他五百兩黃金,把他送出京去,讓他走得越遠越好。”
紅珊悶下頭,王爺倒底心善,留了那人一條性命,可惜這儒生恁地無辜,只為了一點微末的技藝卻連手都保不住了。
子枚恭聲應諾,不放心地看著方晏:“王爺似乎身體不妥,還需多多保重為是。”
方晏點點頭:“難怪皇兄召我早朝,怕是母妃做的這些勾當他全都知曉了。子枚,你將宮裡的人手重新佈置一番,無論如何。。。。。。總要保住母妃的性命啊!”
最後一句話帶著深重的黯然與無奈,聽得屋內四人心頭俱都揪起,這麼多年來,王爺忍氣吞聲,明裡暗裡打壓自己母親囂張的氣焰,扶持君王,可惜偏偏攤了個不知事的母親,不掀點兒風浪出來總不罷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