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只有這位柳伯一個而已。
溫小婉忍不住問道:“就一位老人家看著,你不怕……不怕招賊?”
後邊正傳來柳伯招呼小福子他們,很隨意地把太后和嘉妃賞的那些銀子,往後堂拉、卸著,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哪個賊這般大膽,敢進我的家偷東西?”
聶謹言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溫小婉也覺得自己嘴欠,不該問這樣的事了。
進了聶宅的大門,溫小婉就覺出聶宅的簡樸擺設——簡樸到什麼也不擺。正堂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多餘的連花瓶都沒有。
正堂一步未留,穿過只擺空氣的二堂後,聶謹言帶著溫小婉直接奔了後堂,邊走邊極小聲地說:“招來的賊也是不偷東西的,呵呵……”
這兩聲笑得有些苦苦澀澀的,他接著又說:“哪個月都得被人家翻個七、八次,索性也就不用什麼裝飾,省得人家翻起來麻煩,我這裡還顯亂。”
溫小婉,“……”。
☆、073 演出前戲
是傍晚時分,聶謹言和溫小婉到達的聶宅。那一車賞賜由著柳伯帶著小福子去安置,聶謹言拉著溫小婉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聶謹言的臥室,能比二堂強一點兒,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木桌子,穿過隔斷進到內間,有一張木板床,所有傢俱以實用為主,一看就是特別結實以及特別結實的,怎麼折騰也不帶壞掉的那種。
屋裡並沒有久未住人的黴塵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桂花香,應該是柳伯知道聶謹言要來,提前燻過的,而內外屋角各擺的兩個炭火盆,冒出溫暖火紅的光來。屋子乍進人來,也不冷的。
溫小婉對於聶謹言這間過於一覽無遺的屋子,歎為觀止。
“相公,你真是達到了室內裝飾設計的臻化之境,以無他勝有他啊。”
溫小婉坐到聶謹言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上擺著的那床被子。外表看著極普通,上了手就能摸出來與眾不同了,竟不是普通棉被,而是真絲做的。
溫小婉話裡偶爾有些詞語,聶謹言是從未聽過的,但這並不影響他理解溫小婉整句話的意思。
他有時也會懷疑溫小婉,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詞語。他有好幾次想張口問問的,卻沒辦法開這個口。
他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事情,做事從來殺伐果斷,當年十歲稚齡入宮,也從未讓他覺得這般艱難。可面對溫小婉時,有許多東西,他怯了。
聶謹言有片刻走神,等他聽到有人喊他,反應過來時,正看著坐在床上的溫小婉,衝他招手。他從內外堂的隔斷處走了過去,坐到了溫小婉的旁邊。
“聶謹言,你怎麼了?”
溫小婉在床這邊摸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聶謹言跟過來。她連忙回頭去找聶謹言,就發現聶謹言站在隔斷處,瑟然地發呆。
“沒什麼,”聶謹言伸手扣在溫小婉摸在他膝頭的小手上,“有些累了,我們早點睡吧。”
早點睡?這也太早了吧?
溫小婉下意識地往外看,外面雖然天光漸落,夜色已起,看不到景緻了,但距離睡覺的時間,也還是有些早吧。
按溫小婉的目測,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她前一世,朝九晚六的那些白領,如果不加班,下班擠地鐵的時候。
聶謹言從來沒有這麼早睡過,今天這一天確實有些辛苦,卻也不至於用睡眠來補充,溫小婉靈機一動,聶謹言這是另有深意。
聶謹言該不會是想……
溫小婉覺得這很有道理,酒足飯飽,沒道理不思淫谷欠的。
做為一個封建社會,最為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的小女人,溫小婉覺得既然聶謹言許她兩種花,她當然也要還報答聶謹言燦爛滿堂、遍地開花。